鲁西华来到一楼中间的假山上,随手一扬,这黄皮葫芦就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假山的最高处。已是上午,日光已经照入天井,楼里面亮亮堂堂。
鲁西华依旧小用神通,立决一指,这日光就凝集成束,仿佛一支利箭直直的悬在黄皮葫芦上,楼里立刻变得黑漆漆一片,引得姑娘小厮们惊呼,不由得唤人点上灯笼。
日光如炬,不可持久,鲁西华五指一划,又从附近的植物中招来万点青光,如同夏日流萤随波而来,两光相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混作五彩霞光落入黄皮葫芦口中。此刻楼中一片黑暗,没有日光也无青光,只有点点灯烛之火,照得楼中人影灼灼。
黄皮葫芦收了霞光,由内而外发出莹色,原本的黄皮渐渐变红,最后成了朱红之色,一颗葫芦藤调皮的从口中冒出,爬石穿洞,片刻之间就挂满了假山,藤为浅黄,叶为金黄,不大一会,藤蔓间接出了十余个朱红色的小葫芦。小葫芦慢慢变大,待涨到一尺来长,就不再生长。渐渐,日光又重新照耀到天井里,充满了楼内的各处,一些都恢复了原样,只有那假山中十几个迎风摆动的朱红葫芦才表明了,刚才的一些都不是梦。
楼上楼下姑娘小厮们一起欢呼,鸨母捂住自己丰满的胸口,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宠立在旁边也喃喃自语,“果然是仙家妙术!”
鸨母望着鲁西华,大喊,“仙人临世!”就要下拜。
鲁西华一把扶起,开口说道,声音传遍了楼中每处,直入人耳,“各位勿拜!我非修道、也非修佛,只是修己身罢了。这只是小小把戏,于国无用、于世无用,还请大家视为戏法,不必大惊小怪。”说完,拉起鸨母的胳膊来到假山边上,“妈妈请看。”
鲁西华摘过一个朱红葫芦,晃了一晃,里面桄榔桄榔有水作响,“还请妈妈取些酒来。”
一位小厮连忙递过一个银壶,里面正是鲁西华昨夜喝的羊羔酒,鲁西华笑着谢过,小厮诚惶诚恐的退到一边。
鲁西华以掌作刀,一掌切开葫芦嘴口,一丝霞光从葫芦嘴中透嘴而出,围着葫芦嘴萦绕不断。鲁西华将羊羔酒倒入葫芦,说来奇怪,葫芦中已有水声,可是随着酒液倒入,依然没有满掉,还是那么多。到完酒壶,鲁西华又把葫芦嘴盖上,双手拿起葫芦摇了一会,取过一个银盘,里面放着几只玉杯。
葫芦嘴中倒出酒液,在玉杯中发出淡淡荧光,细看,中有丝丝五彩霞光混入期间,在酒杯口上辗转不已。
鲁西华拿起一杯递给高宠,一杯给妹子柳莺儿,一杯给鸨母,一杯给了刚才递酒的小厮,“大家试一试。这酒乃是收日光滋润而成,可舒经活血,御寒暖胃,通达四体,更有强身健体的效果。”
高宠接过酒杯,一杯饮下,只觉得一条火线直直入腹,缓缓的化开,口中只有淡淡的酒香和花香,只觉得四肢活动了起来。
小厮哆哆嗦嗦饮下酒去,不由得脸红耳刺,“真是仙家玉酿,好味道。小人感觉都要飞离此地一般。”引得众人羡慕。
鸨母没有喝下去,只是看着鲁西华手中的朱红葫芦,“敢问公子,这葫芦岂不是摘一个就少一个?”
鲁西华笑道,“不要担心,只要你们别碰最上面的那只葫芦,这葫芦被摘,十天以后就会重新长出,不会断绝的。”
鸨母将酒放到一边,深深的低头福了一福,“谢谢公子为五月楼带来如此神奇之物。奴家不敢忘却公子大恩。”
鲁西华笑笑,“小技尔。”一手拉着柳莺儿的手,望着柳莺儿盯着自己红着的脸,又转头向高宠说道,“还让高将军久候,我们走!”说罢,三人迈步出了五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