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这县学门前沸腾了。
“张公子家中不是早就请了大儒了吗,何必也来凑这个热闹。”
“方先生名动天下,张公子只怕也想成为他的弟子吧。”
于是有人的脸色变得踟蹰和难看起来,像是只要这张公子出山,自己的希望就变得很渺茫似的。
却也有人似乎很愿意去捧臭脚,一干人呼啦啦的将一个撑着油伞来的人围住,打躬作揖,好不热闹。
陈凯之抬头看天,咦,没下雨啊,难道是我的错觉,为何那人还撑着伞来?
等那人走近,才发现他穿着极为考究的儒衫,头上一顶镶嵌着珍珠的巾帽,面上似乎还敷了粉,显得特别白皙,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特别俊朗。
只是……这面上敷粉是什么鬼?吓,他还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顾盼之间,像是暗送若秋波一般。
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有点眼熟。
嗯……在哪里见过?
下一刻,陈凯之就瞪大了眼睛,他是……表哥!
陈凯之料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表哥,不过他显然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便想侧脸过去,懒得被他认出。
可是表哥眼尖,方才还与拥簇来的人谈笑风生,眼波一转,看到了陈凯之,脚步猛地一驻,便直勾勾地将视线直直地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
随即……
“陈凯之!”
表哥大叫。
他居然还认得我,倒是很有心。
陈凯之却高兴不起来,一个男人若还惦记着另一素不相识的男人,要嘛是这个男人有不可描述的爱好,要嘛就是有人给他戴了绿帽。
前者应该没有,后者嘛,就值得商榷了。
陈凯之露齿而笑,当然要笑,还能哭不成?
他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道:“张公子,你好。”
表哥咬牙切齿,似乎又不便发作,这几日,表妹每天都在练琴,弹的都是陈凯之的那首曲子,若是乏了,便倚窗出神,甚至还找人打听这个陈凯之。
他还不妒火中烧?表妹这八成是钟情这个陈凯之了。
天可怜见,本公子早就想找你了,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不容易压住心里的狂怒,表哥的墨眉一挑,却是轻浮地道:“噢,陈贤弟也来拜师?”
陈凯之道:“撞撞运气。”
我也不是谦虚,我本来就是来撞撞运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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