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成武显得焦虑不安,这位青年的皇帝,当初没有下定攻陈的决心,可当知道陈凯之灭胡,同时兼并了楚国之后,他也终究明白,一切……都已大势已去。
燕国只怕岌岌可危了。
当越蜀二国臣服的消息传来,整个燕国上下,顿时弥漫着一股死气。
而就在这时,方先生到了。
燕成武对于这位方先生,心情很是复杂,可还是不得不见他,二人在宫中的一处阁楼里,相对而坐,默默的喝着茶,方吾才显得很镇定,似乎无论在任何时候,他永远是一副那种风淡云轻的样子,当初诈骗燕成武时是如此,可等到这谎言揭破,他依旧好像没事人一样。
“陛下,燕京太冷了,老夫实在有些不习惯。”方吾才笑了笑。
燕成武默然无言,没有理他。
方吾才一丁点都不生气,接着道:“还是洛阳暖和,陛下喜欢洛阳吗?那儿可比燕京好。”
“你是来劝降?”燕成武脸色铁青,其实他早知道方吾才的目的。
方吾才今天居然出奇的诚实:“是。”
“呵……”燕成武冷笑。
“这是为了陛下好。”方吾才叹了口气:“老夫这个人啊,其实也是讲良心啊,摸着自己的心口说,陛下其实是个老实人,陛下这样老实的人,老夫实在不能昧着良心,看着陛下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燕成武大怒:“当初就是你昧着良心欺骗朕,亏得朕还以国士待你。”
方吾才脸皮厚,老神在在的道:“若是不曾欺骗过,又怎么会知道陛下是老实人呢?”
“……”
方吾才随即叹了口气:“何况,过去的事都已过去了,人不可拘泥于过去啊。”
这话,按理该是燕成武来说的才是,燕成武依旧脸色铁青。
方吾才道:“不管怎么说,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陛下为何不想想,为何不是别人来欺骗陛下,而恰恰是老夫,这……其实是上天注定的事,天道无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所谓凡事有因就有果,或许,是上辈子,陛下曾骗过老夫,而老夫这辈子,才和陛下结了这一段缘吧,不管如何,陛下不必介怀,人生苦短,何不及时为将来,早做谋划呢?”
“……”燕成武居然觉得,只要是开口的事,自己就永远不会是方吾才的对手。
方吾才道:“大陈皇帝命老夫来此,老夫是不情愿来的,老夫早说过,陛下是老实人,老夫骗了陛下一次,实在不忍再来劝说第二次,这等落井下石之事,得有多厚颜无耻才做的出来啊。因此,老夫为了陛下,便与大陈皇帝拍了桌子,要来,可以,可要陛下降服,看在老夫的薄面上,非要给予至高的优待才可,否则,老夫绝不做这说客。”
方吾才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各国都有其罪,可唯独大燕国无罪,所以,大陈皇帝思虑再三,决心给予陛下极高的优待,大燕的皇室,将同时得到宗室的待遇,不只如此,便是陛下,也可敕封为燕王,特许一府之地,作为封地,不只如此,大燕的皇陵,将由禁卫保护,使大燕的历代先帝,不受侵犯。陛下见了大陈皇帝,可不必称臣,可以兄弟相称,至于大燕国的文武百官,也俱都一视同仁,陛下,老夫这辈子,没说过多少实在话,这是因为人心险恶,人和人之间,隔了肚皮,你不害人,别人就要加害于你,老夫……宁可加害于人,也不做被害者。可老夫今日,却想对陛下掏心窝子,说几句肺腑之词,如今,大势已成,大陈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绝不是燕人可以抵挡的,事到如今,陛下该多为自己打算,不必心怀不忿,天底下的事,想开了,放开了,其实……细细想来,功名利禄,乃至于文成武功,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事罢了,陛下自己拿主意吧,老夫……会在燕都住几天,赏一赏雪即走。但也请陛下记住……其实,老夫也是个有良心的人。”
他说着,微颤颤的起身,留给燕成武一个孤寂的背影。
燕成武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又垂下头,似乎……内心在拼命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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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新书,这本书应该也在这一两天完本,架空的题材,老虎第一次写,真的有点驾驭不住啊,还是写明朝好,老虎要回归大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