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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岌岌可危

“今天上午,卡奎雷警戒官的尸体被人在运河区警戒厅旁的小巷里发现,头和身体分别落在……”

空明宫中,传令官托来多一边率领全神戒备的星湖卫队急急行进,一边向阴沉着脸的泰尔斯汇报:

“嗯,总之,场面不太好看。”

收到坏消息时,泰尔斯正在为出席选将会做准备。

按照行程,卡奎雷警戒官将引导王子前往会场,但泰尔斯没等到卡奎雷,却等来了星湖卫队的大队人马:

在“鬼魂”雨果·富比和托来多传令官率领下,孔穆托、涅希、dd、哥洛佛、米兰达、怀亚、保罗、罗尔夫……足足数十人(甚至有不少还带伤挂彩)全副武装杀气腾腾,黑压压一片冲进他的休息室,不由分说地占据每一处角落把守每一条通道锁闭每一扇窗户,将一脸懵逼的第二王子前后左右围得密不透风。

这副场景让轮班随扈王子的摩根和库斯塔等人大吃一惊,差点以为冷脸生了一上午闷气的王子殿下终究按捺不住璨星之怒,决意暴力反击,誓要踏破空明宫,血溅公爵府,为鸢尾花正本清源,还翡翠城朗朗乾坤。

“这些日子,卡奎雷无论衣食住行都围着我们转,跟卫队联络对接,天天打交道人人都嫌烦,想甩都甩不掉,”泰尔斯面色难看,但脚步不停,甚至越来越快,“结果他失踪了整整一夜加一个上午,我们这么多人就乐得清闲,没一个发现不妥?”

卫护王子的整支队伍匆匆前行,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时只闻衣甲摩擦,步声隆隆。

就像矮人们精制的发条傀儡。

刹那间,泰尔斯甚至有种错觉:他所身处的并非空明宫。

而是千里之外的复兴宫。

托来多深吸一口气,赶上两步,紧抿嘴唇:

“殿下,这确是我们的疏忽,而我对此责无旁贷,甘受责罚……”

该死,他为什么这副样子?

我明明没有威胁,没有恐吓,没有命令,甚至没有恶声恶气……

泰尔斯烦闷不已:

“行了,我不是在怪你……”

自己不过问出了一个问题,想要答桉。

仅此而已。

可他为什么就怕成这样,恨不得把所有的错都认了,自戕谢罪?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情绪萧索。

要是马略斯在这里就好了。

不,不对——他随即摇头否认——如果马略斯在这里,大概会用最礼貌得体但也最尖酸刻薄的修辞来回应他,噎得他哑口无言,憋闷更胜如今。

可他不在。

想到这里,泰尔斯心中一紧。

那个自以为是的恐怖利刃在围杀洛桑二世的行动中大意中招,结果下属们平安归来,就他自己重伤卧床。

他不在。

他那位最该死的亲卫队长,嘴上说什么“荣誉复仇”不容干涉,要王子先走,结果……

“马略斯还没醒?”

“长官已经退烧了,殿下,”尹塔里亚诺后勤官恭谨回复,一丝不苟,“但也许是那个杀手异能的后遗症,他的精神很差,时醒时昏,恢复得比其他人稍慢一些……”

“他会好起来的,”雨果掌旗官打断他,不容置疑,“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

泰尔斯皱起眉头。

偏偏选将会在即,他们现在最缺时间。

“所以,翡翠城现在局势如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托来多深吸一口气:“警戒官在自家地头被杀,可想而知,全城都炸锅了,几大片区的警戒厅全面出动,搜查线索,连翡翠军团都大批大批地进城,引得人心惶惶,谣言漫天。”

“那个酒商和羊毛商死的时候,可没见他们这么热心。”另一边的哥洛佛冷哼道。

“死的是自己人,当然不一样。”孔穆托很有经验地回答。

“哼,人命也有贵贱呢。”保罗讽刺道。

“六,”紧跟在泰尔斯身侧的怀亚表情沉重,“第六条命了。”

该死。

怀亚的话让泰尔斯烦躁不已。

而且这一回——泰尔斯忍不住朝头顶望了一眼——怕是连某人也压不住消息了吧。

那么,他会怎么做?

走廊上有一群仆人正在清理洒扫,看见王子一行人经过,其中几人悄声说了些什么,仆人们顿时面露恐惧,连忙丢下手上的活儿四散而走。

眼前场景让泰尔斯不由皱眉。

“那为什么会扯上殿下?还说殿下是,是凶手?”dd看着那群退避的仆人,忍不住出声。

身后的孔穆托察言观色,咳嗽一声:“据我从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卡奎雷昨天傍晚通知家人说晚上不回家,要留宿警戒厅,加班处理急务……”

“急务?”

怀亚忍不住追问:

“加什么班?什么急务?有人查下去吗……”

他话说一半就想通了什么,声音立刻小了下去。

“我们,”走在前方的雨果掌旗官沉着脸接过话,“他的急务就是我们,确切地说,是昨天下午,贵人们在剧院里失踪后的兵荒马乱,包括我们卫队千方百计的拖延和掩盖,以及接下来的搜索寻找,也许还有后续收尾。”

周围的人立刻沉默下去。

“你们是说,我,”王子面无表情,“昨天,我和凯文迪尔小姐的离群出走?”

包括掌旗官在内,没有人回答。

显然也无需回答。

泰尔斯不爽地呼出一口气。

“总之,警戒厅没有等到他,还以为卡奎雷自行回家过夜了,”托来多小心翼翼,“直到第二天……”

“所以,他是在加班处理王子事务时遇害的,这样就攀扯上我们了。”米兰达若有所思。

“确实如此,消息先从了解内情的警戒官那里传出,下沉坊间,越传越荒谬,”孔穆托略有犹豫,“有人说殿下昨日自作主张微服出访,一路横行霸道恣意妄为,卡奎雷终于忍无可忍要上报给公爵,于是王子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

“什么?”怀亚难以置信。

泰尔斯也皱起眉头。

微服出访是没错,但是……

他就跟小混混们推搡争执了几句,顶多上北门桥放了几束大烟花,这也算“横行霸道恣意妄为”?

“当然,这都是民间的乱传,不过也有比较好的版本,”孔穆托赶紧打圆场,“比如说,其实是有心人要刺杀王子,却扑了个空,撞上了负责保护他的卡奎雷,后者坚强不屈,英勇牺牲。”

泰尔斯皱起眉头,看了看身周的星湖卫士们,他们队列井然,戒备森严,似乎随时会有刺客要从某个花瓶里钻出来。

这版本有比较好吗?

“还有消息,说是王子对詹恩公爵有所不满,才顺手做掉了公爵给他的保镖和导游,杀鸡儆猴,以示威严。”

泰尔斯的表情更差了,他瞪得孔穆托笑容凝固。

“都哪儿来的谣言,还一板一眼,有根有据的?”dd听得一愣一愣的。

“桉件才发不久,就有这种程度的流言,很难说没有人幕后推波助澜,”米兰达怀疑道,“但据我所知,城里最擅长干这活儿的该是血瓶帮吧?但是他们已经……”

她看了一眼哥洛佛和罗尔夫。

“有人看我们不顺眼,不想我们留在翡翠城。”哥洛佛冷哼道。

“但是为什么呢,”怀亚出神道,“谁干的?为什么要栽赃殿下?”

泰尔斯神经一紧。

他也许知道是谁干的。

但是……

“不重要了,”泰尔斯一锤定音,结束讨论,“至少这一次,他们没说我宰了某个国王或公爵——希望不用。”

众人齐齐一凛。

第二王子在卫士们的簇拥下走下一层,他们的队伍阵势森严,气势迫人,令观者却步,见者退避。

星湖公爵没有再说话,整支卫队也再度沉默,只剩下令人不安的赶路声。

又来了,那种感觉。

泰尔斯感受着周围人的压抑,回头看了一眼空明宫的楼台厅柱。

那种身处复兴宫中,彷佛被无尽锁链牢牢锁闭,惶然无措,无法喘气的窒息感。

而他只能把手神经口袋,握紧骨戒廓尔塔克萨,来纾解这种窒息。

就在此时,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什么声音,却听不真切,直到泰尔斯眉头一皱,进入地狱感官。

“我就说嘛……”

后方的队伍里,dd微若蚊蝇的气声响起:“小屁孩儿有些不太对劲。”

泰尔斯眼皮一跳。

什么小屁孩儿?哪个小屁孩儿?

“小声点儿,”怀亚悄声回应,小心翼翼,“又死人了,殿下肯定心情不好。”

“他是不知道,每当他冷着脸一声不吭时,气氛可糟了,你瞧把大家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听见这话,泰尔斯皱起眉头。

什么?

“不止是卡奎雷的事,”哥洛佛的声音切了进来,“那个辩护师是在殿下面前疯掉的,他心里不舒服。”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

“但那不是他的错,”dd在队列里小声道,“我是说,又不是小屁孩儿找人来把他吓疯的……”

找人来把他吓疯……

泰尔斯呼吸一滞。

“还有恐怖利刃。”

米兰达从另一侧加入他们秘密交谈的小圈子:

“马略斯昨夜被抬回来,高烧不退,殿下也是全程沉默,面无表情,却把所有人吓得不敢说话……”

“我就说嘛……”

“你们真的小点儿声,哑巴说殿下耳朵很灵的……”怀亚苦着脸劝止。

“放心,这么远的距离……”

泰尔斯长叹一口气。

翡翠城、詹恩、复兴宫、国王、黑衣蒙面的杀手、血瓶帮、六条命桉……他深陷扑朔迷离的局势,他面对难以扭转的境况,他肩负无法拒绝的任务,他遇到令人沮丧的挫折,他有够多的事要忙的了。

而dd,他怎么就那么开心,还能编排主人的八卦?

是他知道自己平时太好了,连他的小布偶熊都不舍得撕吗?

“昨天殿下看到马略斯的样子,表情也很吓人,”米兰达低声道,“没人劝得动,也没人敢劝,最后还是富比掌旗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才肯去休息的。”

“难怪他心情不好,一大早就去找未婚妻和未来大舅子吵架,当然,吵完架心情就更差了。”dd恍然。

“不止如此,”怀亚盯着泰尔斯的背影,失神道,“殿下昨天又睡在……地上了。”

泰尔斯眼神一变。

“他睡在谁上?”

“哦,”怀亚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我是说,殿下昨天睡得不好。”

“切,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屁孩儿终于开窍,懂事了,对了,他和希来小姐的关系是不是变了,昨天回来时他俩……”

听到这里,泰尔斯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怒斥:

“你们说完了吗?”

星湖公爵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廊中,激起回音。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星湖卫队不由齐齐止步。

泰尔斯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队列。

很好。

dd不再多嘴了,他面目严肃直视前方,怀亚也不再走神了,而是神情认真等待命令。

从老下属怀亚、罗尔夫,到星湖卫队里的dd和哥洛佛,再到新晋加入队伍的米兰达和保罗……不再有交头接耳,不再有八卦编排,不再有自以为是的小动作。

而他目光到处,卫士们无不尽皆低头,莫敢直视。

下一秒,托来多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上前。

“殿下,您有何吩咐?说,说完什么?”

等等,他在……害怕?

【当堂堂大公爵威风凛凛站到你面前的一刻,你知道你是啥感觉不……哈,他眨眨眼皮,你心脏都要吓崩咯,他咧嘴笑笑,你两腿都打颤啊……嘿,谁能说,谁敢说这他妈的不是真心诚意?】

泰尔斯看着对方的样子,再看看其他人的神态,突觉索然无味。

当然,托来多传令官在害怕——心底里的声音对他说道。

别忘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影响。

上者冷面以对,下者则如履薄冰。

这就是权力的高墙。

泰尔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让星湖卫队更加紧张。

见泰尔斯一言不发,托来多明白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

“非常抱歉,殿下,马略斯长官不在,是我管束不严……”

“刚刚是谁在交头接耳?”

雨果掌旗官直接打断他,表情玩味地转向队伍:

“虽然听不真切,但是,自己站出来吧?少遭点罪?”

那一秒,星湖卫队人人变色。

前排的dd目光闪烁,略带恐慌,怀亚则一脸惊讶。

米兰达皱起眉头,哥洛佛依旧表情僵硬。

可泰尔斯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注意着每一个的神态。

但也许,也许害怕是好事?

这将逼他们上紧发条。

也许自己以前太软弱了,也许马略斯平素太放肆了,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方式。

因为你知道,总有一天,他们将迎来更残酷的考验——心里的声音小小地补充道。

是这样吗?

泰尔默默地看着他们,突然有种错觉:

这不是空明宫,而是巴拉德室,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注意着黑暗阴影中,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泰尔斯望着远方,只觉得那种窒息感越发真实。

仅次于口袋里的那枚骨戒。

几秒后,他长叹一口气。

“怀亚。”

怀亚神情一变,但他最终还是在他人的同情眼神中,视死如归地站出来:

“我的错,殿下,刚刚是我多嘴——”

“我的那把剑,你还背着吗?”泰尔斯直接打断他。

怀亚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慌忙取下背后的剑带,恭谨地将一柄宝剑奉给泰尔斯。

泰尔斯一言不发地接过警示者,抽出一截剑刃。

名贵的古帝国剑寒光依旧,将剑柄上的黑色宝石映衬得愈发神秘庄严。

只是剑柄底下的“f”依旧刺目,格格不入。

“各位,我不想对你们撒谎,也不想掩盖我的担忧,”泰尔斯将剑刃一把推回剑鞘,却没有把它还给怀亚,“从现在开始,翡翠城的局势及及可危。”

“及及可危?”怀亚瞪大眼睛。

泰尔斯点点头,他试了试剑的重量,估量着平素佩带的话,要配上什么款式的武装背带。

“值此关键时刻,我需要你们做好准备,尤其是马略斯队长不在的时候,”他沉声道,“一切准备。”

卫士们发出小小骚动,人人面面相觑。

托来多忍不住道:“但是殿下,我们昨天不是才刚解决了……那个杀手?”

“正因如此,”泰尔斯表情不变,“我们加剧了事态,恶化了局势。”

更把所有人逼到了墙角,逼到终局。

“我们会面对什么?”在窃窃私语中,雨果掌旗官冷冷开口。

泰尔斯看了这位平素不常打交道的“鬼魂”掌旗官一眼。

但马略斯选他和托来多作为副手,是有原因的吧?

“面对什么?绑架?囚禁?刺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泰尔斯每说一个词,托来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包括可能的暴动、兵变、民乱,甚至,宫廷政变?”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一惊。

“那个,比您……闯宫那次还糟?”右手还包着绷带的涅希小心翼翼地问。

泰尔斯看了年轻的先锋官一眼,后者立刻低头。

“如果是呢?”

那一刻,卫队众人表情难看。

泰尔斯环顾众人:怀亚忧心忡忡,罗尔夫面露不屑,dd死命眨眼,哥洛佛神情不变,米兰达目光冷酷,保罗则低头不语……

至于还在病榻上的马略斯……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这里的人,有多少会跟着他赴汤蹈火?

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气氛降到冰点。

几秒后,泰尔斯扑哧一声笑了。

“开玩笑罢了!”

众人略略松了一口气,但泰尔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笑容凝固:

“再怎么说,闯空明宫也不会比闯复兴宫难吧?”

就在此时,前方探路的摩根突然高声示警:

“卫队警戒!我们有伴儿了!”

下一秒,卫队众人齐齐色变,所有人本能地站位布阵,将泰尔斯牢牢护住。

只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我们还在空明宫里吧?”被库斯塔拦在身后的泰尔斯急急询问。

难道他一语成谶,真有比闯宫更糟的事儿?

“先锋翼的侦骑和哨探有严格章程,殿下,”雨果阴冷地道,死死盯着前方通往祖先岩的转角,“他们不会因为路上蹦出一只蟑螂就发声示警。”

话音落下,地上传来了不小的震颤声。

众人神经一紧:这是……

下一秒,空明宫着名的祖先岩后,一排、两排、三排……一整队杀气腾腾的士兵出现在视线里,向泰尔斯一行人齐步而来,脚步隆隆,覆盔着甲。

“除非是一大群蟑螂。”米兰达表情不佳。

“不是宫廷卫兵,该死,是那帮绿帽子!翡翠军团!”

dd望着对方的武器盔甲,目瞪口呆:“这个阵仗……之前不都是警戒官来接我们的吗?”

翡翠军团?

泰尔斯握紧了手里的警示者,表情深邃。

翡翠军团的士兵们越来越近,星湖卫队不自觉地收拢阵型,人人都把手按上武器。

终于,翡翠军团在离他们一尺的距离上停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越众而出。

“泰尔斯殿下何在?”

泰尔斯呼出一口气,他拍了拍身边紧张的人们,向前几步:

“塞舌尔上尉,好久不见,未知有何贵干?”

翡翠军团的首领,塞舌尔骑士对星湖卫队的阵势视若无睹,他向前一步,目光如有实质,让卫队的所有人下意识握紧武器。

托来多和雨果两人顶在最前方,但在眼前骑士的压力下,他们一个满头大汗,一个神情凝重。

但塞舌尔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毫不在意,重新望向泰尔斯:

“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殿下,从现在起到翡翠庆典结束,您的安保出行事宜,将由在下和翡翠军团全权负责,全程陪伴……”

塞舌尔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星湖卫队那伤兵满营的阵线上绕了个来回,语带轻蔑:

“贴身随扈。”

星湖卫士们闻言齐齐色变,不少人神情不忿。

“糟糕,”队列中的多尹尔跟眼前一个不怀好意的翡翠军士遥遥相对,还不忘记回头开口,“你们是不是说过,这家伙是个极境的……”

“闭嘴,dd!”怀亚咬牙切齿,却止不住手臂的颤抖。

“翡翠军团来负责我的安保?”

泰尔斯赶在大家情绪爆发之前开口,他打量着这支前身是雇佣兵的军团,若有所思:

“这是詹恩的意思?”

塞舌尔轻哼一声。

“公爵有言,选将会乃是庆典的精髓之一,旨在尚武厉兵,当然要有不一样的派头。”

军团的骑士眯起眼:

“而我相信,他会在会场热情欢迎您的。”

泰尔斯皱起眉头,不住思量。

糟糕。

詹恩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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