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李牧睁开眼的时候，苏映雪正裹着酒店的浴袍，坐在窗台看风景。
李牧从卧室出来，穿过偌大的长廊与会客厅，电视上正在小声播放着本地新闻。
新闻上说，波士顿迎来了一场数年罕见的暴风雪，郊区的积雪据说已经接近一米深。
此时此刻，外面的气温已经低至零下二十度，而波士顿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却足有28度的室温，温暖如春。
套房太大，李牧找了几个房间，才在阳光房里发现了窗台上的苏映雪。
这间阳光房三面都是单向玻璃，又正好在酒店的最高处，所以整个波士顿的景色尽收眼底。
窗外，大学如鹅毛一般纷纷而落，苏映雪正往外看得出神。
李牧没有穿鞋，走路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来到苏映雪跟前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你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了……”苏映雪此时的面颊格外红润，不只是屋里温度的问题，还是带着几分娇羞的缘故。
李牧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笑道：“这雪可真够大的。”
“是啊。”苏映雪微微点头，道：“新闻上说，可能是这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李牧感叹道：“下得太大也未必是好事。”
说着，李牧又问：“你今天有课吗？”
苏映雪点了点头：“有，不过是下午。”
李牧松了口气，道：“那咱们吃完午饭再过去吧。”
苏映雪问：“你也要去哈佛吗？”
李牧说：“我去见见马克·扎克伯格，你跟他熟悉吗？”
“不怎么熟。”苏映雪说：“知道他做了个face，在大学生圈子里还挺出名的，现在已经风靡全美国的大学校园了。”
李牧笑着问：“你觉得这个东西有前途吗？”
苏映雪说：“有啊，在大学生社交的领域，做的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再往大了发展估计也够呛吧，毕竟有牧野科技在，yy才是网络社交最大的平台。”
李牧点了点头。
苏映雪果然是个学金融的，看问题也比一般人更透彻。
其实，早在自己刚投马克·扎克伯格的时候，自己还觉得，又拿下了一个未来市值超过四五千亿美元的大企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马可可·扎克伯格关于发展进度的汇报，李牧发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face想成为四五千亿美元市值的巨无霸，起码要保证他是整个欧美社交领域的老大。
首先yy现在的规模和地位，就不可能给它成为老大的机会。
所以，face在根本上，已经被牧野科技戴上了一个紧箍咒。
原本，face就像是一个急剧膨胀的大气球，他可以填满房间里大部分的体积，但一些家具的犄角旮旯，是这个大气球无法触及的，这些小的犄角旮旯，就是其他同类型企业生存的空间。
这一点其实跟腾训很像，腾训自己已经在房间里吹了一个巨大的气球，剩下的犄角旮旯，就被陌陌、探探、a聊、b聊之类的产品所蚕食，而这些产品，谁也别想能够取代腾训的位置，霸占这个房间最大的空间。
face也是一样，yy这么强，强到它只能在犄角旮旯里发展，比如大学。
yy太强、太大，同样覆盖的用户也太广，对于深居象牙塔里的大学生来说，yy这个平台就算再好，也难免会有一种俗套的感觉，现在，face就成了他们的象牙塔社交产品，所以它在大学生群体里发展的非常好。
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大，face想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难如登天。
对李牧来说，他本身就是牧野科技的创始人、所有者，自然也不可能为了face让路，所以眼下来看，只能暂时牺牲face的利益，让它跟在牧野科技后面做一个查漏补缺的小弟。
这次来见马克·扎克伯格，李牧想的就是了解一下他下一步的发展思路，看看在不触碰牧野科技蛋糕的前提下，怎么能给face带来最大的利益。
……
face现阶段已经发展到了数亿美元估值左右的级别，华尔街不少资本都对这个在大学生群体里十分火热的产品很感兴趣，但仔细了解才知道，原来这家公司竟然是李牧投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