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目光凌厉地看向朝阳长公主,他冷声说道:“皇姑母,在我府里,茶你想喝哪种都可以。但话,你却不可以什么都说。”
“污蔑人的话,我听了,恐怕会不高兴。”三皇子的话语中满是阴测测的威胁。
朝阳长公主将茶杯放下,看向三皇子。
她不怕他。她挺想看他被威胁的样子。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今天小士卒的那句话是怎么出来的吗?我的好侄子,你总不会以为这是巧合吧?”朝阳长公主笑得很美,她其实年纪比当今皇帝还大一些。但或许是做公主的更有时间保养,她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可不止是对我说。皇姑母,你以为六表妹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知道吗?”三皇子咬着重音说道。
朝阳长公主对三皇子的反击一点也不生气,她反而是端起了茶盏,再次抿了一口。
“前朝许后的事情,侄儿知道吗?”朝阳长公主一脸期待地问道。
三皇子冷笑了一声,答道:“金屋藏许,结果却是江后笑到最后,这结果,莫非皇姑母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侄儿不是这样的人。毕竟许后的父亲只是个长公主驸马,而不是南屿的首领。”朝阳长公主望着三皇子风轻云淡地说道。
她脸上是一点紧张的神情也没有,对自己的筹码也十分自信。
三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朝阳长公主看。
朝阳长公主就在他的目光下喝完了一杯茶,然后说道:“算了,侄子这添茶水的人都没有,我还是回我的长公主府好了。”
“皇姑母留步。侄儿这新来的一批好茶叶,还请皇姑母赏脸品尝品尝。”三皇子说道。
朝阳长公主转过身,看向三皇子,问道:“若我把女儿与你,你当如何?”
“定以后位待之。”三皇子一字一顿地道。
朝阳长公主笑得更美了。这个筹码,她在跟二皇子结盟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提及过。
如今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加起来不会超过三人。如今又多一个。
可朝阳长公主反而觉得很高兴。能逼得她动用筹码的人,才让她真正有辅助的心。
就像如今位置上的皇帝,明明不是自己嫡亲的弟弟,但当年自己为之付出的时候,却比为亲弟弟还要心甘情愿。
次日,陈天扬的棺材依照原定的时间被抬往陈家祖坟进行下葬。
一路上的百姓哭声不绝于耳。
这种哭声,落在威远侯府人的耳中会有欣慰。但落在皇帝的耳中,却觉得有些刺耳了。
朝阳长公主坐在皇帝身边,看着那马车外的百姓,说道:“陈天扬的死,可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陛下,我倒是觉得定远侯夫人与陈天扬的那段往事,可以坐实了。”
“虽然这未必会完全毁去百姓对陈天扬的崇拜,但是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至少会为史官不耻。”朝阳长公主提议道。
皇帝一直没有出声,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