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掳入府的女子,居然还有身孕在身,不停的反抗,玄默找了两幅锁铐就如了自己的意,但是他喝了不少的酒,索性把手伸进去,把未成形的胎儿取了出来,准备下酒。
次日玄默还有点愧疚,但是女子已经死了,两眼失神的躺在床上。
“还是万岁这招好使,这挂起来,不听话的一看,还不得吓破了胆儿?把捷报送到京师去,刁民呀刁民,李自成这些贼进来的时候,你们该拿起你们的锄头把他赶出去呀!”玄默站在高杆之前,对着李云程说道。
李云程万万没想到这女子今天居然就落了这种下场,但是大明的官场就是文左武右,哪有他们武将们说法的份儿?
“兲蛋!兲蛋!这个狗杂碎!让河南卫军的缇骑和李云程,立刻把这个狗杂粹就地正法!他多活一刻,就是我大明之耻!把尸体送到京师来,朕要将他五马分尸!五马分尸!”
朱由检出离的愤怒了,他想到了自己剿令之后,会有很多很多的人间惨剧发生,他以为只会是一阵阵痛,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由锦衣卫送来的第一幕,就让他心如刀绞,完全无法接受。
“万岁,气大伤身,这再生气,伤到了身子怎么办?”张嫣站在不远处,她听到动静就出了东暖阁,一走进正殿,就看到月台上沉重的御案被掀翻在地,还撞坏了两个鹤形宫灯。
皇帝更是披头散发,如同疯魔了一样,连王承恩都退的远远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哈哈哈,朕说什么来着?皆是众臣误朕,这是人干的事吗?他还算个人吗?!这是我大明的子民!那是朕的子民!他凭什么,狗杂碎,他凭什么!”朱由检将奏疏猛地贯在了地上。
“万岁爷,袁太保、孙帝师、孙都督、张国公、御史台监言官,联袂求见,侯在门外!”一个小黄门跪在正殿的门口颤巍巍的大声喊着。
“宣!朕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为这个玄默求情!”朱由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同一批奔马一样在狂跳!
数十个朝臣,刚已进殿,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万岁爷手上滴着血,站在月台上。
“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吧。”朱由检的牙齿都在抖动,但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住了,嘶哑着说道。
“万岁,我等前来,不是为了玄巡…玄默求情,是为了,为了万岁爷收回成命,不能再剿了!”袁可立品秩最高,他将来意说了个明白。
“都是这个意思?”
“是。”
朱由检猛然冷静了下来,他明白了为何这个玄默如同一个疯狗一样,如此行事,要知道颍州在河南地界,那是他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搞这种事,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活,朝臣们也没打算救他们。
他们的目的非常简单,逼迫自己收回成命,用血淋淋的事实,来逼迫年轻的天子。
显然朝臣们在这一刻是无比高尚的,他们高举着大义,逼迫自己收回成命,但是他们绝对不回去太白山与闯军、大西军,十三家七十二营、河南、湖广、陕西的官军面前说这些话,他们只会拿着无辜平民百姓的尸体,高举自己的大义之旗。
朱由检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才沙哑的说道:“剿。”
“传令,卢象升、李云程、洪承畴立刻围剿,贼军已向太白山方向转移,立刻围剿,不得有误。”
“万岁!”袁可立万万没想到,如此暴怒之下,万岁爷居然还是如此的固执!
“剿!”朱由检奋力的咆哮了一声,群臣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群臣站起身来,慢慢的推到了正殿之前,才转身离开了正殿。
“万岁我给你包一下,王伴伴,快去宣太医。”张嫣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满是心疼的来到了朱由检的身前,死了一件里衣的衣物,就给朱由检包扎。
王承恩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宫人下去,待会儿万岁爷冷静下来再收拾。
“王伴伴,去把最新的二十斤野战铜炮的图纸取来,让姚平顺给李自成送去。”朱由检叫住了离开的王承恩。
“臣领命。”
此时的李自成终于与闯军的大部队会合在永宁临时扎寨,准备从商洛入太白山。
“闯王!”李自成浑身是血,灰头土脸的来到了中军大帐,向高迎祥复命。
高迎祥手下数位将军正襟危坐,高迎祥抿着一盏茶,不冷不热的说道:“辛苦了,但是李闯将,我有件事要问你呀,三路围剿之前,去找你的那个锦衣卫,你作何解释呀。”
“那是我在朝中的眼线,否则怎么提前得知?”李自成眉头紧皱的问道。
“杀一人。”高迎祥对着旁边的人平静的说道。
“杀谁?”李自成眉头紧蹙的问道。
高迎祥乐呵呵的说道:“你同乡呀,你手下的一万余人,颍州城一战,死伤过半,现在他们都被刀架着。你为朝廷鹰犬,但是殿后有功,我不斩你,但是你的手下跑不掉。”
“慢着,你待如何?”李自成才意识到,逃离颍州之前,高迎祥已经计划到了今天。
高迎祥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倒了地上,厉声说道:“带着你的夫人去做你的朝廷鹰犬!你手下的军卒都得留下来,那是王自用调给你的,滚吧!”
“日后再见,兵戎相向!”李自成深吸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此时不妥协,就活不下来,高迎祥也知道,杀了李自成,他们就得内讧,最好的办法,就是李自成识相的自己走,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李自成走的时候带走了自己的夫人和二十一骑卒,离开了永宁。
“相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邢夫人坐在马车上,看着几个骑卒,疑惑的问道。
“去颍州!”李自成看着来时的路,此时此刻,唯有去颍州,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