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逃走啊……”
方无殇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似地张开嘴巴,但在途中便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努力挤出来的微笑。
“你没有打算……要牺牲吧……?”
“当然……我一定会赢。用我的胜利来终结这个世界末日的。”
“知道了。我相信你。”
就算落败而被消灭,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叶秋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叶秋只好一直紧紧地握住方无殇的右手,来取代这句话。
放开她的手之后,叶秋把方无殇的身体横放在黑曜石地板上,接着站起身来。叶秋一边慢慢走向一言不发看着这里的茅场,一边用两手高声将剑拔了出来。
“叶秋!快住手……!”
“叶秋——!”
往声音来源看去,可以看见杂货店店主与克莱克两人努力要撑起身体,同时叫着叶秋的名字。叶秋在行进当中转身面对他们,与杂货店店主视线相对之后,对着他轻轻低下头说:
“店主,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剑士们的帮忙。我知道你把赚到的钱,几乎都用在育成那些新人上了。”
对着瞪大眼睛的巨汉微微一笑之后,脸稍微移动了一下。
头戴低级图案头巾的刀使抖动着长满胡须的脸颊,似乎想找些话来说般不断急促呼吸着。
叶秋笔直地望着他那深陷的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叶秋的喉头不论怎么努力还是开始哽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克莱克。那个时候…………真的很抱歉抛下你不管,我一直都很后悔。”
用沙哑声音说完这短短一句话后,老友的双眼边缘出现了小小的发光物体,接着不断滴了下来。
克莱克眼睛里瞬间溢出滂沱的眼泪,他为了再度站起身而剧烈挣扎着,用他那快要撕裂的喉咙如此吼着:
“叶秋……你这家伙!叶秋!别跟我道歉!现在别跟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不在恢复后的世界好好请我吃顿饭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叶秋对着还想继续吼下去的克莱克点了点头后说:
“知道了。就这么约好了,下次就在原来的世界见面吧。”
叶秋举起右手,用力伸出大拇指。
最后叶秋又再度凝视着那个少女,是她让自己可以说出这两年来深藏在心里的话。
对流着泪露出笑容往叶秋那里看的方无殇——
在心里呢喃了一句「抱歉了」后,便转过身去。朝一直保持超然表情的龙一剑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当然我不觉得会输,但如果我真的落败的话——只要一段时间就好,希望你能限制住方无殇,让她无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