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小手抚上他的脸,指尖颤着,全是心疼怜惜。
“我们家七七真棒,学会说话了。一定很疼很疼,是不是?”
“不疼。”一点不疼,他叫出了她的名字,做到了很多年前就想做到的事。
话毕,又叹息,“我们家姐姐的眼泪不要钱的么,怎么一直掉,擦都擦不完,你这样,我这里可疼了。”
单手抚上心口,那里疼,特别疼。
他见不得她掉眼泪。
替她拭泪时,指腹轻柔触过她脸颊已然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细小伤口,“等我好了,谁欺负的你,我都替你出气。”
“嗯,替我出气去。”红豆漾出笑脸,泪痕未干,却美得让人心悸,“我有弟弟撑腰,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空寂的崖底,简陋小棚,幼稚的对话,相互凝视的两人之间,溢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情。
连周边的虫鸣都降了声息,不忍去破坏这一幕美好。
……
天弃所料分毫不差。
第十天,崖底的平静被破坏,蛊医族长老们带着巡卫队找来了。
只是天弃跟红豆在崖底呆了十天形容狼狈,找来的一行人也好不到哪去,看起来甚至比他们还要惨些。
人人脸上挂彩,身上衣衫沾染斑驳血迹。
最让红豆纳闷的是这些人的眼神,涣散,如丧考妣。
明明找到人了,却好像遭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打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