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哥儿:“……”
霖堂兄到底搞的什么鬼?
霆哥儿心里的焦急忧虑,很快被恼怒所取代,瞪了霖哥儿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霖哥儿叹了一声:“说来话长。”
于是,将之前说给梅芸听的故事,又说了一回。此次更加声情并茂,充分展露出了精湛的演技。
“……霆堂弟,不瞒你说,我一开始知道这桩事,心里着实气恼。我娘这不是给我找了个后爹吗?我心里岂能痛快?”
“可再一想,我娘这些年孤单单的一个人,十分寂寞。如今既有了能令她心动的男子,我如何忍心阻拦?”
说着,又红了眼睛。
不得不说,这些时日,霖哥儿的演技突飞猛进,就连霆哥儿也被唬住了。
霆哥儿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霖堂兄,你别这样。男子汉大丈夫,可别哭鼻子抹眼泪的。你想成全五婶娘,那就成全了吧!不过,也不用出海跑到海外去吧!”
霖哥儿红着眼睛道:“不出海,哪里还能遮掩得住。有件事,我连阿芸都没告诉,只说给你一个人听。我娘已经怀了身孕。去海岛,是为了安胎养胎。等孩子生下,满了周岁,我娘再回泉州。到时候,就说是收养的孩子。”
霆哥儿:“……”
霆哥儿眼角和嘴角一并抽了起来,表情颇为扭曲:“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很快就要多一个兄弟或是妹妹了?”
霖哥儿神色沉痛地点头:“是。以后,我们再也不是娘最疼的儿子了。”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涌起一阵委屈和伤心,抱头哭了一回。
……
霆哥儿在泉州住了几日,就回福州去了。
来时满心忧虑,回时长吁短叹。
刘妍问明事情的始末后,也是目瞪口呆,惊愕了许久回不过神来。
此时的尹潇潇,已经坐着海船,到了海上。这艘海船,宽敞结实,高达三层,一眼看去十分威武。
尹潇潇上了海船,住在最顶层的船舱里。船舱收拾得干干净净,陈设精美,一应所用器物十分考究。
她怀着身孕,孕吐反应倒不严重,一日吐个两三回罢了。
吐过之后,神清气爽地坐在船舱的窗边,嗅着海上特有的咸湿海风,举目眺望,是苍茫无边的大海。整个人置身在辽阔苍茫的海上,心胸之开阔,无法用言语描述。
尹潇潇极目远眺,心情舒畅。
一双熟悉的胳膊,从身后轻轻搂住了她,一只手环在她的小腹上:“你都看了几天了,还不嫌够么?”
尹潇潇扬起嘴角,转头冲盛泽抿唇一笑:“当然不够。我在年少时,就梦想着能远离京城,策马驰骋,自由自在。现在虽不能骑马,也算如愿以偿了。”
彼此都不再年轻了,尹潇潇的眼角也有了细纹,眼睛还是那般清澈明亮。
盛泽心中一软,将额头靠着尹潇潇的额头,柔声道:“潇潇,我们还没老。以后,还有半辈子可以相守在一起。”
尹潇潇眼角湿润,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