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小弟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你的啊。”
“槱森,你实在太客气了!”袁燕倏不顾对方阻拦下了床舒展了一下身体,又原地蹦跶了几下,以表示自己身体没问题。
接着他指了指不超过10平米,只有一床一橱一桌一椅外加一张沙发的房间道:“就算兄弟我想要留你,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你睡啊。”
“这……那好吧。”对方终于让步了,“我明天下午再来看你。”
“好说好说。”
送走了《袁燕倏回忆录》中必定要出现的“我的朋友徐志摩”之后,袁燕倏在屋中的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瘫,心情有点复杂。这场穿越倒是没白穿,一过来就见到一位民国闻人兼大师,还跟他称兄道弟的……没错,这位槱森贤弟就是徐志摩,只是现在他还不叫这个名字,还是用原名章垿。志摩是他明年去英国之后才改的名字。
所以说一个人名字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心要和户籍部门找不痛快,用“垿”字啊“槱”字啊这种生僻字眼,大家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还怎么扬名立万。自己将来也要起个简单易读而且意义深远的笔名来着,比如?十?画生(袁燕倏三个字笔画太多,数不过来。)。
哎,所谓同人不同命,人家能潇潇洒洒地转行做文学家,自己还要继续辛辛苦苦地在经济学圈子里面混。
这倒霉的经济系!
想到此处袁燕倏心中大恨,自己的大曾伯祖父为什么就不学学真正的民国大师呢?
既然出国留学了,自然就应该钞钞敦煌卷子,访访《永乐大典》,找找太平天国的文献,要不就学学蒙古文、西藏文或者梵文。如果觉得这些还糊弄不了西洋汉学家,那就向胡适之大师学习吗,搞搞先秦史学吗,反正如今也没有什么夏商周断代工程。
难不成国学大师就不是大师了吗?你一定要当经济学大师,普罗大众搞得懂吗?
自己这位大曾伯祖父怎么这么不开窍,非要学什么政治经济学……既然学了你就好好学啊。
可是袁鸿渐的大曾伯祖父袁燕倏漂洋过海地来了花旗国学习经济学,就和当时中国大部分知识分子一样存了用自己专业(比如军事、教育、金融、铁路、工业、农业、儒教、道家、佛学、麻将,还有曲线)救国的雄心壮志。
他一心想要成为当代管子。所以这几年特意深入考察了一番花旗国的女闾事业,这才耽误了自己的大学课程,如今连硕士文凭都拿不到,枉费他们老袁家的学霸血统。
拿不到硕士还则罢了,袁燕倏还要向家里撒谎,说自己正在攻读phd……现如今正在想办法怎么收场呢。
这要再过十年,南京政府里面搞经济的技术官僚都是留美博士,还是一水的江浙人士。留美学生的圈子本来就不大,在纽约这里读经济的人更少,有着这么一张文凭,再和人家混个脸熟,靠着同窗之谊和同乡之情混个一官半职简直不要太eazy哦。
袁鸿渐也就不用穿越过来给大曾伯祖父压棺材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