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醒的比萧重华早了一点,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加上自己失了昨夜的记忆,便一下子就想到了青丘那位尊神说的事情,想来便是给人消了记忆了。不过也好,有些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是那么妙。
不过他还没再开口,就见怀中一空,李妍已经由萧重华抱了过去,小心翼翼,深怕她受伤。而此时她已然悠悠醒来,睡眼惺忪,似还在梦里,展颜一笑:“重华,是你呀。”
“是我,忘记了吗?”萧重华察觉到昨夜异样,世间竟有消除记忆之法,深怕她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故此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出的话都有些颤抖。
在萧重华的帮助下,她起身站好,望着昨夜还是沙滩的大海,雨水特别大,溅落在他们身上,她突然扑在萧重华身上哭了,“重华,世间再无龙女了。”明明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她却脱口而出,心中伤感的很。
她哭的十分伤心,而南海的海岸线也在慢慢上涨,清时察觉到异样,严肃道:“我们快走,只怕这一带要被海水给填平了。”
萧重华也察觉到雨势的异样,拦腰将李妍抱起,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路过昨夜那户人家的时候,柴门大开,看得出来,主人家应该是瞧出雨势与往日不一样,已经离开了,原先他们带来的马匹已经没有系在门外,该是谁骑走了。清时有些着急,雨势太大,潮水上涨的太快,若是他们徒步离开,根本就离不开这里,只是会葬身在此处了。现下他是顾不得别人了,腰间笔杆子一扔,那笔瞬间变大了许多倍,拉起萧重华踩了上去,凌空而起。
李妍早已经见过清时有许多不一样,所以没有多大的惊讶,而萧重华虽说心中惊讶,但是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离开海南近海岸,在无人的地方下来,清时才解释:“事发紧急,诸多事情不便解释,请谅解。”
李妍是听过他的事情,便也有心替他遮掩,道:“是你救了我们,不必解释的。”
“夭夭,我们走了。”萧重华轻道,并没看清时,“此地一别,后会有期,世子保重。”
“清时,我们正好顺路。”李妍想起清时的居所是在栖梧森林,而她在净月湖,正好是顺路,不过萧重华闻言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道:“你又知道顺路了?”
李妍约莫知道他在想什么,踮起脚尖,跟他咬耳朵,“你怎么那么小气,人家好歹刚才带我们出来了,照理说我们都该以身相许了。”
她的话里带着太多的调侃,但是萧重华还是忍不住低喝:“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扭头,朝着清时道:“清时,你怎么看。”
清时一怔,微微笑,那笑容有多苦,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却之不恭,只是清时要往凤京而去,不能同你一道了。”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挽留了。”她有些遗憾,“此去凤京千里迢迢,你要保重。”
“会的。”他点头,拱手一别,“我在凤京等你。”
李妍是皇朝唯一的公主,即便在燕南再难舍难别,也改不了她根还在凤京的事实。
清时话才说完,李妍眉头一跳,转身看萧重华的时候,他已经黑了一张脸,扶额,她现在总算知道这赵王萧珩,委实是一只巨大型的醋缸啊,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还是不行,得他青睐有佳。“珍重。”
清时再望一眼李妍,拱手,转身而去,再不留恋。今日一别,只为日后重逢,既然赵王萧珩不知情,夭夭终有一日也是要回凤京的。万里江山,山长水阔,等她走遍河山万里的时候,凤京之中还有他在候她回来。
“别看了,人都走了。”萧重华道,“快去找一户人家,小心伤寒。”
“知道啦。”她朝着萧重华扮了个鬼脸,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萧重华无奈,南海这边太多避难的人,只得牵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