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魏紫闻言,泪水便流下来,梨花带雨,煞是惹人怜爱。
“住口!!”榻上的重华赫然起身,他的眉目淡漠如雪,但凡殿中伺候的仙娥仙官都知道,此时的帝君震怒了,广袖一挥“花神魏紫,目无尊上,褫夺仙职,着府中思过万年,无旨不得靠近紫微垣半步。”
魏紫软在殿中,看着那个白衣上神离去,心中竟害怕的厉害,她以为凭着李妍旧时情谊,凭着紫微垣记着李妍为花神转世,必能得帝君青睐。谁知,竟是这般下场,是她痴傻愚钝,她自以为的屏障,竟毁了自己。
这紫微垣的平生帝君,果如众仙口中那般无情无义,所幸她与他曾经无一丝干系,那替了她历劫的孤魂野鬼,真真是枉死。
许对于很多人来说,千年当真是一个漫长的岁月,那是因为人的寿命短暂,不过百年。然而对于众仙来说,这样的岁月适才是不过转眼,但也改变不了这期间的无聊。
这东家长,西家短的,仙人们法术不知道是否精进了没有,但八卦之心那是越演越烈,有干柴烈火的趋势。今日某某仙子与某某仙子鸡鸣狗盗,明日又是哪家仙子红杏出了墙,戏折子是一出一出的来,比司命薄上演的还要精彩。
九重天,身家清白的仙子也遭了某些八卦仙人才子佳人的戏折。不过如何无聊,总归没有人编排上古真神的。倒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编排不出什么。
当某仙官传出三清境紫微垣那风流韵事时,四海八荒沸腾了。
是以,这百花宴呀,更显热闹。
“仙友可注意到,往年这百花宴呀,都是魏紫上君主持的,今岁果不见魏紫上君呢。”百花宴百年举办一次,自然也是花主操持事宜的,原本模模糊糊的韵事因魏紫上仙的缺席更显神秘。
“这魏紫上君,那是花中之主,当的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去岁小仙还在瑶池见过一面,那姿容甚是倾国绝色。”那人本着一脸陶醉,说的头头是道。
旁边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也是没有反驳,显然是赞同了这话,四海八荒第一绝色花神之主魏紫上君,这是众仙公认的事情。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绝色的仙子,竟然与平生帝君有了牵扯。
“上古真神,由来不予众仙有太多的交集,可这会儿也许是空穴来风。”有一仙子默默插上去一句话,他自是觉得上神高高在上,向来不跟他们有太多联系。
“上古真神,与天道同心。”常曦青衣素服,腰间别着一把竹笛,若不是那通身的气派,她给人的感觉定然是一个清冷的仙子,谁曾想她竟然是一位上神,她混在众仙里,浅斟独饮。
“可不是,东海陨落了一个九天玄女,现下紫微垣又让百花少了一花神,但凡与上古之神有牵扯的,必不会有好下场。”坐在常曦边上的一仙子淡淡的道。
常曦起身,转入后花园,果然见北寻在此。“她如今提上来做了这花中之主,你还有什么可惦念的。”
“濯儿她不记得前尘往事,初初上九重天,自是需要我好好操心。”北寻扶额,显得有些疲惫。
“连濯……”她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阿姒和红雨,却再也回不来了。”
“常曦,也许对于她们来说,这未必不是好事,虚无时光,活着甚是寂寥。”北寻安抚着一身落寞的常曦,只是从此东荒少了这么几个人,常曦该是更寂寞了,“我还未多谢你来百花宴。”
“你我何须言谢,理当的。”常曦看看天色,又道:“东荒需要你看护几年,无玦他一直醒不来,也一并交由你了,大恩不言谢。”
“好,你只管去做你的事,东荒我会照管。”他不曾问为什么,多年为友,早已不用多问什么,常曦做什么自然有她的章理,一如当年他替桑则守着连濯一样。
百花宴由新上任的花神连濯有条不紊的主持着,紫微垣中的帝君才放下手中的佛经。
“慎独,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他脑中嗡嗡作响,适宜放下卷轴。
慎独摇摇头,紫微垣过于清静,七叶树林向来连风声都不怎么许进来。
“东海,合欢铃响了。”那声音渐渐清晰,重华知道那是合欢铃响了。那个他亲手铸造的合欢铃,正在发挥它最重要的使命。
慎独刚想回话的时候,却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他们帝君的身影。他有些疑惑,东海才遭大劫,怎么又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