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特朗才出去了几天,但哥伦比亚房间里的布置却已经大变了个样。
应援团团长这个头衔一看就是超级狂热的爱好者才有的,乔布特朗想到这里不禁扶额,他轻声自语道,
“哥伦比亚你是怎么了。。。”
简单地洗漱完毕,热水冲刷了他身上的疲惫。
乔布特朗躺回了那一张熟悉的床上,从抽屉里取出了学生会每月发放的刊物无聊地翻看了起来,打发着这剩下来的小半天的时间。
除了一些吹捧校长的文章,一些校园怪谈,却有一栏特殊的栏目引起了乔布特朗的注意:失踪栏。
失踪栏里面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有一些密密麻麻的人名,所属院系和用括号标记的时间。
“卫斯理福斯特考古系四十天
金添巴林克军事战略系三十五天
斯奎尔丹纳斯勘探开发系二十八天
弗雷莱德阿普顿戏剧与音乐表演系二十三天。。。”
上百个人名记载在失踪栏里,这些都是在就读期间完全失去了任何踪迹的学生和教职人员。
一般来说,这些人的失踪就象征着死亡,又或者更加糟糕的状态。
上百个人名就象征着上百条鲜活的生命,但令乔布特朗担忧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希芙西拉古文学系三天。
这本学生会印刷的月刊是三天前印刷出来的,再加上学生会确定希芙失踪的时间,想必希芙这个小傻妞已经失联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虽然乔布特朗与希芙可能只是露水情缘,但好歹也是枕边人。
没有明确表示过对方的状态,但已经将其视为了终身的伴侣。
希芙的失踪对乔布特朗而言绝不是一件小事,于是他便放弃了休息的机会,踏步出门。
哥伦比亚现在在哪里并不是乔布特朗能够猜想到的,而且哥伦比亚突然对瑟琳娜展现出来的狂热想必也不会注意到月刊上所写的这么一行小字。
一向可靠的阿诺德和梅林显然也不会清楚希芙失踪这件事的状况。
此时乔布特朗可以依靠的并在其身上获取可用信息的只有罗伯教授还有哈瓦德与弗克三人。
乔特布朗一想到这里,立马便掏出了身份卡,同时向三人发去了信息咨询。
当然,他没有忘记给希芙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
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那是乔特布朗担心月刊上所写的“希芙西拉”是与自己认识的希芙属于同名同姓的巧合。
发出去的消息定然没有那么快会收到回复,乔特布朗便身披着黄昏的余霞,踏上了前往学生会的路程。
为什么要去学生会?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想法。
普通人一般在知道了身边人失踪的情况,很可能会第一时间就去麻烦自己身边的亲友去求助,但这样做却会浪费了不少宝贵的时间向不清楚情况的亲友重新解释。
而乔特布朗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信息的来源才是能够最快探寻到线索的地方。
学生会之所以能够在月刊上公布学员和教职人员失踪的公告,自然是因为他们有着强大的情报网,以及可能存在的去判断学生状态的独特手段。
按照乔特布朗的猜测,这一种手段可能是与学生卡有所联系,并且能够定位或者搜索指定人员位置的仪器或者法术。
只要搞清楚了学生会关于失踪人员的信息来源,就能进一步获得更多的信息去判断此时希芙所在的地方在哪儿。
这就是乔特布朗为什么要直奔学生会大楼的原因。
学生会所在的地方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中央,就在上一次进行测试的大草坪旁边。
那是一幢古老的红砖楼。
从楼顶铺下的灰黑色藤蔓就像是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披肩的长发,为这一幢红砖房添上了一丝年华流逝的韵味。
踏入了红砖楼的大门,入眼之处是一条宽敞的长廊。
地面上铺着松木制的地板,向外透着阵阵的松香。
墙面上除了哥特式的浮雕,还挂着一幅幅过去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毕业的优秀校友的油画像。
高悬在墙上的煤油灯随着开门时钻进去的风而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画中人的笑脸上却映出了丝丝令人心寒发颤的诡异。
乔特布朗无视了这种阴冷的氛围,径直踏入了这条长廊。
长廊左边的尽头,是一个暂时看上去空无一人的档案室。
从门口的玻璃窗望入,能够看到那张桌上凌乱地摆着一些写着潦草字迹的手稿,还有胡乱地插在笔筒中的羽毛笔。
而长廊的右边则是一扇有着精美装饰陪衬的大门,门框上是宛如天使落下的羽毛点缀而成的,而在大门的中央还有一块极其骚包的鎏金门牌,清晰地写着“学生会会长室。”
这扇门上黄铜制的把手敞亮,显然是经常被人清洁并触摸才会有这样的色彩。
但乔特布朗轻轻一推,门却推不开,显然这是大门被人锁住了。
他皱起了眉,却不是因为推不开门而不悦,而是发觉着这一幢红砖楼的不同。
从外观上来看,可能会被遮盖住大部分墙体的藤蔓所瞒骗,主观地认为这一幢大楼的体积并不是很大。
而实际上,那是一种精妙的视觉瞒骗效果。
同时,当乔特布朗在走过长廊的时候,发现整条长廊中地板铺垫的角度与墙边上的贴脚线都有着一种微妙的倾斜。
当他走到了走廊尽头,看到了两个房间的时候,心中便有了一定的猜想。
这一幢大楼的设计者,是精通使用视觉伪装技术来掩盖一些建筑面积的人。
左边的档案室只是一个平常用来给普通的学生团成员办公的幌子,从玻璃窗里望进去的角度虽然不是能够看到档案室内所有的景象,但黄昏的余霞从窗外射入的角度就说明了档案室的实际体积并不是很大。
学生团的秘密,都被锁在了长廊右边这一扇华丽的大门后。
多得先前当侦探的经历,开锁并不是一件难事。
乔特布朗只是随意地用万字夹掰直之后在钥匙孔中挑拨了几下,咔哒一声,那一扇门就被乔特布朗打开。
大门吱呀一声被乔特布朗轻轻推开。
他探头进去,看到了一副宛如是富家子弟书房一般的景象。
华贵的黄梨木书桌上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的镇纸,两旁有着相当于楼高的书柜,里面放满了密密麻麻各种不同种类的书籍。
开阳的窗口正对着窗外的夕阳,橙黄色的余霞照亮了整个房间,省得了乔特布朗再去点亮煤油灯的麻烦。
房间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大吉岭茶香,仿佛有人在不久前正在享受着一杯精心炮制的大吉岭茶。
书桌后的那一张小牛皮作为封皮的高背皮椅却背对着大门。
踏踏踏。
这是乔特布朗的皮鞋踩进会长室时在木地板上造成的声音。
“稀客啊,乔布特朗 g罗萨特同学。”
高背长椅缓缓地转了过来,露出了坐在椅子上那人的真容。
那个男人一头金发,看上去的举止高贵优雅,嘴角上微微扬起的微笑恰到好处,既是友善,又是亲切。
多一分便太假,少一分则会显得冷漠。
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直直地凝望着乔特布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