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下山了,黄昏将被黑夜笼罩。
天要黑了,点灯人们纷纷爬上了梯子,用煤油灯点亮了城市。
这已经不再是只能在黑夜里借助月亮的年代。
身穿棕色皮衣的高瘦黑人靠在医院外红白砖砌的墙上,从上衣的内侧的衣兜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纸盒。
纸盒的材质比富人用的纸还要考究,黑色的盒子上写着烫金样式的arlbora (注一),三分之一处有着开口,轻轻一推,里头还有着十八只香烟。
精致的包装和一体设计的烟嘴,和那时平凡的卷烟有所不同,显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内的产物,那是来自未来的产品。
烟嘴上还有着一处印刷着一颗蓝色的珠子,轻轻一按,可以听见啪的一声。
他取出了一盒火柴,咬着香烟精致的烟嘴,擦亮了那火柴盒中最后一支火柴,并凑向了刚取出的香烟将其点燃。
用力的挥动了已经点燃的火柴,将其熄灭,随之毫不在意的将它摔到了地面上,黝黑发亮的皮鞋轻轻一踩。
吸嘬了一小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自言自语道,
“最后的火种已经点亮,这是开端,也是结束,时间不多了,哎,还是喝杯酒去吧。”
哼着轻快的曲调,嘴里叼着烟,迈着步子走向了没有灯光的黑暗之处,只有那里能让他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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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看着面容憔悴的柯克,并伸出了右手,抚摸着她的面庞说道,
“亲爱的柯克,无论何时,你还是那么的美丽,你就是我的缪斯(注二)。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孩子的名字,叫阿尔伯特怎么样?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柯克享受着丈夫的宠溺,回应道,
“听你的,阿尔伯特真是个好名字,高贵而智慧的存在,同时也能向已逝的哥特公爵之子阿尔伯特亲王致敬,希望我们的阿尔伯特会是个聪明善良的孩子,长大成人能为社会,为世界作出贡献。”
赫尔曼闻声回应道,
“你真的是懂我心意,我这辈子一生平庸,最骄傲的就是能娶你为妻,其次我就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快乐,并有作为,不再重复我如此平庸的人生。”
柯克凝望着自己的丈夫,察觉出他也许对自己目前的人生不太满意,发声安慰道,
“赫尔曼先生,请你记住,我们虽然平凡,但不平庸,我们的生活现状很幸福。瞧,我们的孩子就代表着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不要放弃希望,去奋斗就好了。我们身为父母,自然是要给孩子最好的东西,你明白了吗?”
听到了来自妻子的安慰之词,赫尔曼决定了自己要振作起来,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做一番事业然后为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思考了一下,就站起来去呼唤护士把孩子抱过来。
顷刻,赫尔曼从护士站找到了护士,并请护士将孩子抱来。一个胖胖的女护士马上就去了育婴房把孩子抱出,当然这也是有着些许黄金马克的作用。
除了抱来了孩子给柯克夫人抱着外,随后胖护士很懂事的送来了一杯热咖啡和热牛奶放在病房内的桌上。
这咖啡本是供给糖尿病人和阿尔兹海默症的病人的药品,但人们发现了这种药品的风味很不错,逐渐的也流行了起来。
随着咖啡的普及,人们发现了咖啡的品尝价值后,一些咖啡店也陆续的出现了在社会中,形成了新的产业链,这个可是上流人士才能享用的;而这些咖啡店往往会是人们聚集、谈论的地方,当然意味着这是可靠的信息获取来源,一些信息贩子也会长期的呆着咖啡厅里等待着客人来咨询一些隐秘的资讯,比如政治的走向,上流社会的风流逸事,甚至关于神秘力量的蛛丝马迹。(注三)
“咖啡有点烫,赫尔曼先生您慢点喝。”
对着赫尔曼说完后,胖护士自觉的关上了门,给与他们一家人一段安静共处的时间。
“亲爱的,快看看我们的大胖小子,他在睡觉呢。他可真沉,应该有八磅的体重了。”
柯克轻柔的抱着体若无骨的阿尔伯特,看着她的第一子,说道。
“看他的鼻子和嘴巴都长得特别像你。“赫尔曼回应道。
这一家人就如此温馨的度过了一天,为家中到来的新生命祝贺。
尤德考医生独自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煤油灯柱上的灯光已经逐渐的暗淡,随着阵阵清凉的微风摇曳,显得有些不明不暗。这条石板路上也少有行人,乌尔姆市的居民大多没有入夜后还在街上逗留的习惯,当然除了一些酒鬼和地痞流氓以及治安队巡逻的人员之外。
煤油灯微弱的光映照在淡青色的石板上,石板是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那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经过了一天的辛勤劳动,尤德考医生虽然有些疲惫,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他想到了今日那大方的赫尔曼先生。
“噢,可爱的黄金马克!赞美神!额外的收入并不是经常能有的,而家中那个凶恶的婆娘要是知道后铁定要我把这些迷人的金币都上交。不行不行,还是偷偷的去黑胡椒酒吧喝一杯,听吟游诗人唱两首韵律诗,看看酒鬼互殴,嘿!”
尤德考医生如此想道,于是就转换了另一个方向,穿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了黑胡椒酒吧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