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抽出一柄左轮,对天扣动扳机!
砰一声震响,蜂窝般的房梁上又多出一个弹孔,灰尘簌簌往下掉,幸好夏子器及时用巴掌捂住了杯口。
两个醉醺醺的大汉骂骂咧咧,放下了手里的木头桌子。
冬天没有正事干,这个时代又不像二十一世纪,有丰富的娱乐产品,男人也就只有酒馆和床上两个地方去发泄欲望。
斗殴归斗殴,大多数顾客也知道适可而止,所以酒保的子弹打在房梁上居多,没几回打在人身上。
“咱们刚刚说到哪儿?”酒保放下武器,声音恢复了柔和,“哦,对,猎人。总之,镇子上已经没有猎人了。”
夏子器微微皱眉,灌了一口酒。
酒是谷物发酵的蒸馏酒,入口绵柔而纯粹,有些像夏国的清香型白酒。可一旦咽下喉咙,浓烈的刺激性直接窜上脑门,仿佛食道里滚着一团烈焰。
哦,
这种酒,在后世被称为伏特加。
“你是要找去无人区的向导么?”酒保打量了两眼夏子器。
“没错。”
夏子器倒是不觉得意外,自己背包就摆在边上,肩头挂着猎枪,再加上和当地人稍有区别的五官,这种事很容易猜。
酒保想了想,说:
“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找老伊万。”
“老伊万?”
“他不是猎人,是个养鹿的牧民,前几年经常往无人区里钻,用一些小商品和土著部落交换兽皮,但最近三四年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这个赚钱的工作。他住在熊角街的第三扇门。”
“谢谢。”
夏子器将酒喝干,离开座位。
“客人,我们的酒很烈,你要不要多坐~几分钟,醒醒酒再出去。”
酒保舔了舔红唇,眸中似乎别有含义,
“曾经有外地人喝醉了,出门摔在雪里,没有清醒。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得比石头都硬。”
“算了,”夏子器摇摇头,“要是再坐一会儿,就真的让你们得逞了。”
酒保脸色一僵。
没等对方解释,夏子器反手握住猎枪,在手心里旋了半圈,抵住身侧一个瘦小谢顶男人的额头。
“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杀人的。所以,让你的刀片离我的背包远一些。”
男人吓得嘴唇发抖,指间一松,钢制小刀片摔在泥泞里。
夏子器又看向酒保:
“故意和外地客人聊天,吸引注意力,给同伙制造盗窃的机会。这种事情要是让你的老板知道了,怕不只是失去工作这么简单吧。”
酒保脸色阴沉,
半晌,
突然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这些话没必要和我的老板说,去我的房间,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酒保指了指那个瘦小的男人,
“要是你觉得这样的补偿还不够,缺少刺激,他是我的丈夫,你可以让他在床边看着。”
夏子器额角青筋跳了跳。
“我没这个兴趣。”
说完,他将猎枪背回肩头,用厌恶的眼光瞥了那个男人一眼,推开酒馆的门,前往熊角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