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起桌面上的课本,连看都不看随意往书包里一塞,就站起身准备走人。
周睿见他突然要走,还有点奇怪:“你的图纸都画完了?借我参考一下?”
“参考个头!”沈陵宜愤愤地把书包甩到身后,“我去救人!”
……
“我家里没有精神病史,我表哥也没有……”沈陵宜一脸麻木地站在校长室解释,“对,他精神没有问题,从前也没有表现过暴露癖。他就是……就是突然想开个玩笑,在场的女生都是认识他的……”
“开个玩笑?!”校长简直都要咆哮了,“沈陵宜,你觉得这种玩笑好玩吗?啊?要是你的姐妹碰到这种事,你还能说这是开个玩笑?!”他和沈陵宜的父亲曾经是同学,也知道他家情况特殊,本来还想听听他的解释,结果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沈陵宜被校长喷了一脸口水,用力抹了把脸:“我的意思是,这是聂棠和我表哥之间的玩笑,他们——”他转过头,正对上聂棠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又卡壳了,他虽然能猜到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也的确只有猜测,他根本、就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聂棠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着说:“沈同学的意思是,我是玄门的人,而周少最近撞见了不太干净的东西,我就帮帮他喽,但是好像不巧,非但没有帮到什么忙,反而把事情给弄得更严重了,是我学艺不精,都是我的错。”
她轻而易举地就退让了。沈陵宜吃惊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她递过来的这个台阶顺势下了:“对,差不多……是这样。”
周皓轩闷声不吭,他现在受到的精神创伤太重,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哪里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他根本是撞到聂棠了!
校长见他们两方都达成一致了,还说得煞有其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联合起来蒙骗他,立刻气闷地反问:“他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让他当场脱裤子?!”
沈陵宜噎了一下,声音变得更低了:“就是那种生前有暴露癖的鬼……”
他在校长室争取了十分钟,还被校长喷了一脸口水,他的父亲总算匆匆赶来,一见面就说:“抱歉,我前段时间在忙跨海大桥修整的事情,都没有关注家里的事,这才知道我这个侄子玩笔仙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陵宜的父亲是目前玄门的第一人,他温文儒雅,穿着一身唐装,手腕上还挂着一串翡翠珠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木质的手杖,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深色的绳子编了起来,垂顺地束在身后。
即使如今人到中年,他也依然眉目英挺,丝毫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
沈正清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他也是临时接到他的电话,却是让他过来帮忙圆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