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本来就很忙,这一乱,更加忙得脚不沾地,涂恒沙也帮不上什么,只能给搬搬东西取个水。
下去取水的时候,就发现楼下已经忙碌开了。短短时间,一间空教室腾了出来,地上也铺上了垫子,都是大伙儿自发拼凑起来的,更有人抬的抬,背的背,把原在操场上的受伤战士挪进去,甚至有一位老奶奶还在一旁帮着托着战士受伤的胳膊腿儿,直说着“小心,小心……”
初时战士们还不肯让人背,老奶奶摸着小战士的脸,笑眯眯的,“傻孩子,客气什么,你们啊,比我孙子还小,奶奶看你们,就跟自己孙子一样!涨水的时候,是你们把我们大伙儿背出来,现在啊,轮到大伙儿来背你们了!应该的!”
“奶奶……”腼腆的小战士先红了眼眶。
“嗳!”老奶奶答应得爽利,“叫一声奶奶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许再跟奶奶客气!等水退了啊,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走!咱进去!别晒坏了!”
目睹这一幕的涂恒沙唇角扬起弯弯的弧度,眼中再次蓄了泪。
大约是自小生活不易的缘故,她从不曾因为艰难困苦而流泪,但她的泪腺抗拒不了这种温情的熏蒸。
她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
她快步去车上取水,车门一拉就开了,里面的人却不见了!出去居然不锁车门!
她看了看周围,也没见着他的身影,想着他应该没啥事了,便取了水回到二楼。
她和女大学生很有默契,各自拿着水喂药给病人吃,末了给他们用酒精擦手擦脚。
刘大胃非别别扭扭自己吃了药,怎么也不让她碰他的手。
“姐,脏……”
涂恒沙瞪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