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胡话!
“你等等啊!”她打开车门,披上雨衣便钻进了黑夜里。
不知现在是深夜几点,整个学校一片寂静,全镇停电,二楼最右的房间烛光摇曳,好像是县医院和镇卫生院临时诊室所在。
雨点小了很多。
她跑到诊室,医生和护士竟然没有休息,这是在24小时值班呢,和他们一起24小时不休的,还有此刻仍然奋战在河堤的战士们。
“辛苦了。”她取了药,道了谢,返回车上。
车里的他闭着眼睛,车灯笼罩里,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取了瓶水,轻轻拍他的脸,“小许,小许,醒醒,咱们吃药了啊!”
他睁开眼看着她,发烧的缘故,眼睛亮得如浮着一层水光,原本就精致的面容,被这浮光一衬,竟如玉雕似的。
她看着,莫名就有些心慌,好似那浮光印在心里,亮亮的,晃得人惶惶。
直到他咳咳地咳嗽,她才想起自己是要给他喂药的。
“小许,没有电,也没有热水,将就着,凉水吃药啊!”她托着他的头,喂他喝了点水,“来,张嘴,吃药了。”
将药丸都倒进他嘴里,又给他喂水吞下,没留神一下倒得太多,呛得他直咳嗽,衣服上也泼了一大滩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着给他拍背、擦衣服。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仰躺着,目光落在了她脸上,浮光雾霭,是在看着她,又不似在看着她,喃喃地,嘀咕了一声什么。
她没听清,却是学着家中母亲照顾她时的低语,“好了好了,吃了药马上就好了啊!”
亲和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