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钧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是非常有压迫感,这样的压迫感在车厢这种狭小的空间中被加倍地放大了。
厉承钧看他一手在后摸索,像是在找车门的开锁地方,一边摸索一边问自己:“我是不是上错车了我这就下去。”
可是还没等楚鸣谦找准地方,那原本跟他隔着两臂距离的人就迅速地靠近了过来,然后按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楚鸣谦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到另一人的气息侵入自己的空间,脑子里不由得嗡了一下。
厉承钧看着他,问道:“你喝酒了”
这是厉少辰的生日宴会,他自己本身就不怎么能喝酒,所以宴会里的全部饮料酒精含量都非常低,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厉承钧皱起了眉,伸手探了探他脸上的温度,他是去哪里喝得这么醉的
楚鸣谦这时候还没有完全失去清醒,可是警觉度却差了很多。
厉承钧身上用的香水跟那天晚上是一样的,在后座这个空间里几乎像一张网一样,把他笼罩在其中。
见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不说话,厉承钧又问道:“你是不是完全不能喝酒”
这个问题是安全的,楚鸣谦的大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于是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厉承钧把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确保他远离车门,虽说在行驶的过程中车门已经锁死了,他就算去掰也不会掉出去。
这就解释了很多事,厉承钧想,那天在酒吧,他大概也是误喝了什么。
他对酒精的反应这样大,而酒吧之所以被称作酒吧,就是因为里面大多数的饮料都是以酒精为主。
厉承钧刚刚听见管家在安排车子送楚鸣谦回去,便让他带楚鸣谦来自己的车上。
这一晚上他都没有找到机会跟他接触,想从这个少年身上了解的事情也没有一件清楚的,本想趁这个机会问清楚,可是哪里想到楚鸣谦一上车来就是这样喝得有些懵的状态,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还想着开门下去。
楚鸣谦在旁无辜地看着他,厉承钧叹了一口气,只能说道:“你没有上错车,是我正好要回去,想顺便送你一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了正看着自己的人。
楚鸣谦看了看那瓶水,伸手接过,然后就把瓶身贴上了自己的脸,闭着眼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厉承钧:“……”
他给他水是为了让他喝,醒醒酒,不是让他用来降温的。
楚鸣谦正眯着眼睛,就感到那个给自己低温的物体被人抽走了,不由得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厉承钧拧开了瓶盖,接着把水递到了自己面前:“喝。”
楚鸣谦垂下了眼睛,用两只手接过了水,开始喝了起来。
厉承钧看着他,他现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听话得可爱。
楚鸣谦很快就把瓶子里的水喝完了,捏着空了的瓶子坐在原位,有些茫然地打了个嗝。
厉承钧看了他片刻,伸手从他手里把瓶子抽走了,楚鸣谦的目光就跟着他的动作转。
喝完水之后,他感到自己清醒了一些,至少想起了更多事情——比如说面前这个人是他朋友的爸爸,然后他们还上过床,他们之间必须保持距离。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厉承钧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把空了的瓶子扔掉以后,就抬眼看向楚鸣谦,少年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想到盯着他看会被抓个正着。
但是,楚鸣谦也没有移开目光,只是维持着微张着嘴的表情看着厉承钧。
等到遇上红灯车子停了一下,厉承钧才看到他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别开了脸:“别看我……”
少年虽然别开了脸,但是却没有坐开,两人之间还是这个距离。
“为什么”楚鸣谦听见厉承钧的声音响起,感到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头了。
他缩了缩脖子,躲远了些,听见厉承钧问道,“只准你盯着我看,不准我看你,这是什么道理”
楚鸣谦嘟嘟囔囔地说了两句什么,厉承钧没有听清,只抓住了他最后说的“这不应该”四个字。
什么不应该
什么都不应该,楚鸣谦想。他就不该咽下那口饮料,不该上这辆车。
碰了酒精,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厉承钧一直盯着他的话,说不定又会像上次一样被他催眠……所以说不能看,这是不对的!
楚鸣谦又往旁边挪了一点,心中升起了大大的禁忌警告——这是不对的,他们是两代人!
厉承钧看着他在座位上挪动,哪里知道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只当他是单纯的紧张,于是说道:“坐过来。”
喝醉的人形毛毛虫又往车门方向挪了一点。
厉承钧:“……”
刚才还觉得喝醉了听话,现在立刻又不听话了。
他直接伸手,抓住了这个又去掰车门锁的人,一把把人拉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少年跌落在他的胸膛上,然后被钳制着下巴抬起了头跟他对视:“你——”
厉承钧的脸映入眼中,楚鸣谦感到心脏大力地在胸膛里冲撞起来,节奏越来越激烈,令他喘不上气。
下一刻,厉承钧就看到他眼睛一闭,干脆地晕了过去。
“……”
像所有平常的家庭一样,三兄妹买.春联、备年货、打扫卫生、准备年夜饭,然后去医院看姥爷。
新年新气象,楚鸣谦打定主意要把那天晚上的事留在过去,于是等身上的痕迹一消,他就更加想不起来了。
在开着暖气的病房里,他挽起了袖子,正在拧毛巾。
躺在床上的姥爷依然没醒。
因为这两年的昏迷,只靠装置维生,没有正常摄入营养,老人原本圆润的面孔已经变得消瘦下去。
楚子榧跟楚南星正在把买来的花拿去插,虽然他们家支付得起的钱不多,但因为这是姥爷工作了一生奉献了一生的医院,所以医院特意给老院长保留了这样一个独立的病房,环境比其他病房要好太多。
楚鸣谦一边熟练地给姥爷擦洗手脚,一边跟他说话:
“姥爷你看,我也成年了,子榧和南星都很乖,现在跳级上初中了,你看你是不是该醒了
“现在我自己做生意,读书的钱都已经攒够了,你完全不用担心。等你一醒,郎伯伯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了,我们就接你回家,你就可以享清福了。”
连接在老人身上的仪器平稳地发出声音,楚鸣谦给他擦完一只手,把那只手放回棉被底下,凑上前去看了看姥爷有没有反应。
老人还是安详地闭着眼睛,颧骨高耸。
楚鸣谦又退了回来。
尽管知道姥爷醒来的机会并不大,他还是忍不住抱有希望。
当时姥爷发病的时候,要是能及时送来的话,他现在就还能清醒着。
当时要是有钱的话,给他用最新型的药剂,他现在可能也醒过来了。
可是他们没有争到时间,也没有争到钱。
现在越拖越久,姥爷清醒的机会就越渺茫。楚鸣谦坐在床边,想着要是以后姥爷能醒过来,跟他们一起在家过个年,那就好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出去修剪花枝、给花瓶换水的楚子榧跟楚南星回来了。
楚鸣谦于是中断了思路,看着妹妹把插好的花放在了床头柜上,凑上前来看了看姥爷,然后转头对自己说:“姥爷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
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弟弟也开口道:“我查了文献,姥爷还是有机会清醒过来的。”
楚鸣谦知道他们这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
三人又在医院里待了一个上午,然后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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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一般人在吃过年夜饭之后都会留在家里守岁,不过楚家的习惯比较不一样。
在父母还在的时候,楚家兄妹吃过年夜饭就会跟爸爸妈妈还有姥爷一起,一家六口一起到灵山寺去烧香,在山上完成从旧年到新年的过渡。
本市的灵山寺非常灵验,本地人大多都有这样的习惯,在除夕的晚上吃过年夜饭之后,就和家人一起到山上去抢这头炷香。
插下香的时候,也对着菩萨许下明年的心愿,或是希望阖家安康,或是希望新的一年财源广进。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5.10跟5.11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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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友情推荐个咸蛋校园小甜饼新文——《快看那对校草》by清风晓
作者说她每天9:00更新,比我准时多了(
文案:
苏安和齐文轩从小住在对门。
他们一起上了幼儿园、小学、初中,从幼儿园双双帅到中学。
苏安成绩差,皮出天际,时不时弄哭前桌的小姑娘,还捋起袖子就跟人打架。
齐文轩成绩好,懂事乖巧,但捋起袖子就帮苏安打架。
中考时,向来第一的齐文轩一落千丈,又双叒叕跟苏安到了同一所高中。
某年某月某日被吃到口的苏安同学终于怀疑——
他不会是,故意考的低分吧
学渣受x学霸攻
甜度90%,两名高中生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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