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那个是划算,就是难收拾,几下就能把刀砍钝了。”
何娇杏把鸡蛋戳在筷子尖上啃着吃呢,听到这话笑了笑,程家兴看她这么一笑,猛然想起赵家那块给她一掌震碎的厚石板,他粥差点没咽下去“我媳妇儿开大骨不用刀。”
“不用刀用啥”
“她一手拿一头,咔嚓就开了。”
这个咔嚓太形象了,形象到二老纷纷感觉大腿骨一疼,程来喜假装没听见,闷头喝粥,黄氏看着冲她笑得一脸腼腆的三儿媳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的黄氏也回她一脸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转头问儿子“你屋基打起来没有砖瓦啥时候能拉回来木匠石匠泥瓦匠都是咋说的房子多久盖好”
“都安排上了,娘你别急。我那么气派的房子是一两天能起得好的再快也得个把月吧。”
“那不得十月间才能搬新屋”
“差不多吧,我计划也是十月里搬,搬过去歇几天就准备做买卖了。”
这会儿何娇杏把鸡蛋吃完了,喝了一口粥说“等新房子盖起来爹娘跟我们搬过去吗”
黄氏看向当家的,程老爹摇头,说他在这头住习惯了。
“那我们把屋子预备上,啥时候想过来住都有地方。”
何娇杏这么说,黄氏才点点头,说不差钱就多盖几间,现在空着没啥,以后总会添人的因为说到新房子,这顿早饭吃得有点久,何娇杏放了碗就要拿钱去买大骨头,准备早早的把汤炖上。说来也巧,她出去的时候周氏正好端着一盆脏衣裳,问何娇杏有没有要洗的,可以帮她。
何娇杏道了声谢说没有,她嫁过来之后往屋里放了个脏衣篓子,结果等不到她自己约人一道下河边去,婆婆就把除了贴身那几样之外其他全都一起洗了,至于贴身那两样她在屋后就搓了,不拿出去。
两人还是一道出了门,走一段之后何娇杏往屠户家去,周氏则下了河边。
她还特地绕了几步从娘家过,问嫂子一起去洗衣裳吗她娘家嫂子倒是没去,她亲娘去了。两人特地找了个偏一些的地方蹲着,边洗衣裳边说话。
“我早两天就想问你,你那大嫂怎么做起买卖了她做那个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吧是程家兴媳妇儿教的”
周氏点头。
“那我就更不明白,你婆家会分就是刘氏闹的,她跟程老三都结下梁子了,新媳妇儿进门还跟她好程老三不收拾人”
周氏扭头看了看,没别人,才跟亲娘说“三兄弟很疼他媳妇儿,疼进骨子里了,何氏嫁过来谁也挨不得碰不得,她做个饭有人看火,吃完一丢手有人收拾。料想老三他跟我婆婆商量过,你看我弟妹来过河边吗她那几件衣裳也是我婆婆洗的。”
“这黄氏真把心偏到咯吱窝了,她咋能这样就只帮三房不帮你们”
“这个真没法,我们说是分了家,公婆跟老三一起吃,隔一天割回肉,钱是老三在出。他孝敬多,娘愿意帮他,谁管得了”
话题眼看扯远了,周氏她娘想起自己本来要说买卖,又绕回去,问那个买卖是怎么落到刘氏头上的那有赚头
“要没赚头她忙活什么娘你问我买卖怎么落她头上,她把何氏巴结得好。”
“我不明白,你这孩子眼力劲儿一贯不错,在这事上还能输她”
提到这茬周氏挺难受的,说她那个,一般人学不来,真学不来,太没脸没皮了。“她把自己当卖身给何氏的佣人使,什么活都帮着干,她连夜壶都能抢着刷,我学不来。就不知道她咋开得了那个口,我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想想算了吧,反正我安安生生的老三总会提携家贵,他们亲兄弟呢。刘氏卖这个赚得也不是那么多,我看了,她除非生意特别好,平常一天就十几二十串。”
这数报过去,当娘的一算,三文钱一串,十几串不久十文,两斤肉了。
“你这闺女咋回事分家的时候你也没拿着现钱,这你还看不上她刘枣花都能哄来个挣钱的法,你比她差你不比她差啊也别说以后程家兴会提携你男人,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的,眼下有这个门路,你学啊还有人嫌钱多烧手的”
看着她瞧不上眼的人用她瞧不上眼的办法骗到别人提携,周氏心里很难受的,心说等到冬天就有赚钱的门路那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不是不想学。
是拉不下脸跟刘枣花学。
再者说她是做嫂子的,好好跟弟妹相处不就够了没得把自己摆那么低,那以后见不见外面人叫人看着她哪有面子哪还有嫂子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