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已经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了,尤其是裴肖这种年纪的男人,还会为了爱情去自首坐牢,太不可思议了。若真是为了爱,五年前为什么不能承担责任?如果那时候裴肖去自首,沈来想她一定会等他。
但是裴肖没有,他默认了牺牲他们的感情而换取自由。
这几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再见一面,就又钟情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来不知道裴肖要什么,可她已经给不出了,面对任何人她都失去了爱情的能力。
不过裴肖再约沈来,沈来也没拒绝。自己选择不爱一个人,和自己没有能力再爱人完全是两种心境。
沈来是想要爱情的,那种把自己的一颗心填得满满的感情,为他喜,为他忧,为他怒,为他痴,每天都觉得生活充满了盼头,真切而充实。
而现在的沈来只觉得心空荡荡的,走路都在飘,无处安放她的敏感和脆弱。
所以沈来很想给裴肖一个机会,试一试他能不能重新让她爱上他。
吕德凯和李紫萱一进饭店就看到了沈来和裴肖,吕德凯脸色立即大变,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李紫萱道:“怎么了?还不兴咱们女人跟男人正常吃个饭啊?至于拍照报信儿吗?”
吕德凯跟李紫萱说不清,沈来跟任何人吃饭都可以,但是裴肖不行。他赶紧地给周既把照片发了过去,生怕周既又被沈来跟裴肖给涮了。
周既看见照片的时候,正跟他爸妈一块儿吃饭,点开时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其冲击力并不比当初看到沈来和裴肖在一起少多少。
周既站起身把椅子往后抵,“我不吃了。”
周志国放下筷子不悦地看向周既,“什么毛病?”
周既没搭理他爸,径直转身上了楼。裴肖自首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不过也没当回事儿,总觉得对沈来是手到擒来,当初若不是他犯了混,裴肖根本就休想介入。
然而现在再看,周既就没那么淡定了,甚至开始暴躁。
高行芬看见周既换了衣服下楼出门,追着问:“你晚上还回来吗?”
周既头也没回地只摆了摆手。
“诶,你这孩子,不是说今晚在家里睡的吗?”高行芬追上去喊道。
周既已经进了车库。
高行芬走回去忍不住跟周志国抱怨道:“现在这世道生儿子真没意思。”
周志国也是深有同感,安慰高行芬道:“所以说老伴儿老伴儿,咱们老了,自己相互为伴,指望周既是不能的。”
饭后沈来并没和裴肖久坐,女人的感觉很敏锐,裴肖也救不了沈来的“爱无能”,所以她并不想再耽误他。
“明天我有点儿事后来才回江城,周末我们去看牡丹怎样?”裴肖问。
沈来轻轻摇了摇头,“裴肖,我打算去云南定居了。”
裴肖愣了愣,没想到沈来会来这一句,“怎么突然想起去云南的?”
“我妈去那边支教,去云南方便我照顾她。”沈来道。
“来来。”裴肖伸手想去摸沈来的脸,却被她轻轻躲开了。
沈来在社交距离外站定,看着裴肖认真地道:“裴肖,我只是想重新开始,过去认识的人我都不想再见。”她太希望能把过去所有的黑暗都包裹到胶囊里,让它滚到角落里再别出来了。
“难道连朋友也不能做了?”裴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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