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巧言道:“陛下怎能将旁人与你比?”
燕聿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故意压抑着嗓音,但尾音忍不住上翘。
“此话,朕爱听。”
“影十,朕已让他找地儿躲雪去了。”
陆清悦眼波温软:“陛下仁厚,爱恤臣下,难怪得百官和天下拥戴,百鸟朝凤。”
燕聿心情大好,眉间喜色渐盛,水墨般的黑眸里盈满了灿然的笑。
三言两句就把皇帝哄高兴了,红棉和绿玉在心里万分钦佩自家夫人。
炙肉的香气被寒风斩断,雪花渐渐浓了,急风卷着雪花吹得窗棂微响。
王氏:“还不赶紧把窗关紧些,要是冻着小姐,我拿你们是问。”
丫鬟们急忙去合紧了窗门。
王氏软下声音道:“嫆儿,起来喝药吧。”
段嫆一脸怨恨地盯着暖帐,嘴里不停咒骂着兰婳和陆清悦。
王氏心疼地看着她身上的伤,给她掖了掖被角。
“好了,嫆儿,你当务之急是好好养好伤,其他事儿暂时就不要想了。”
“都是这两个贱人害了我,我怎么能不想!”
段嫆咬着牙,她越想越生气。
“她们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计划,一定是陆清悦出卖了我,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寒风携带着段衡的怒火,一起从开合的房门里涌了进来。
段嫆神情执着,言语激烈道。
“就是她,否则兰婳怎么可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宋大人怎会出现在那儿,上次也是她坏了我的好事儿!”
“我如今成了这样,也全是她们的错,我恨兰婳,我恨陆清悦。”
她眼泪汪汪:“娘,哥,你们就这么看着我被她们欺负吗?”
她做出的蠢事连累了少将军府,还连累了他,段衡已经没了耐性。
他绷着脸:“要不是你没有事先与我们说,便贸然行事,事情怎会闹成这个地步。”
“我——”
段嫆反驳不了,她以为收拾一个兰婳,凭她自己就足够了,哪里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王氏劝和道:“嫆儿,衡儿不是怪你做了那些事儿,而是怪你没有事先与我们说。”
“衡儿,嫆儿已经这副样子了,你也别怪她了。”
段嫆到底还有些脑子,能听得懂好赖,她委屈起来。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莽撞行事了。”
她瘪着嘴,掉着眼泪:“可是我以后该怎么办才好,禁足一年,我还如何嫁人啊。”
段衡深吸一口气,敛了怒气。
“你听娘的话,暂且好好养伤,一年的时间能做很多事情。”
他坚定道:“只要这一年里你不再惹是生非,好亲事少不了。”
王氏摸了摸段嫆的头:“是啊,我和衡儿都会为你筹谋,嫆儿,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至于欺负过你的人,如今兰婳已然与陆清悦决裂,你且安心,娘断不会让她们好过。”
段嫆面上一喜:“兰婳和陆清悦决裂了?”
王氏:“没错,陆清悦去见兰婳,被拒之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