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巫山秘境,她这辈子的亲生母亲留给她一个粉色储物袋,里面就有好几株冰凌花。
如今就差天水兰,尸香魔芋。
这两样东西虽然难寻,但是听殷无尘的口气,似乎上辈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定知道这两种东西,届时,由他带路,或许就能把药材聚齐。
心里有了决定后,周小婵眼睛一亮,眨了下眼睛道:“韦大哥,其他三样东西极其难寻,我可以先放在一边,但是粉色魂气不管炼不炼制天极丹,我都要搜集一些来研究。”
“嗯。”韦伯兮点了点头,须臾想起什么,忽然凑近周小婵耳畔道:“云渊大师那么正经,想取得粉色魂气,那可比登天还难,不如我带你去逛曲秀坊。”
曲秀坊是苍山与岐山地界最大的声色场所,许多的修真世家子弟都喜欢在此处抛洒灵石,周小婵不过来皓月药谷一两个月,但是却早就听过此处的大名。
上次,她不过碰了一下云渊,他就忍不住逃跑了,若是想让他的灵魂因为极致的快乐而生出粉红的魂气,估计他会忍不住去死,所以权衡过后,她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 韦伯兮见林钱气质干净,浑身散发着稚嫩的气息,不由蠢蠢欲动,想要拉着他去开荤,将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走,走,我请客。”他拉着周小婵的胳膊就往门外拖,但是在门口的时候,被一面色沉冷的人堵住。
“韦少谷主,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弟弟去哪儿?”云渊浑身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韦伯兮讪笑道:“不去哪儿。我看林钱弟弟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领着他去月下看看昙花,透透气。”
“少谷主事物繁忙,带林钱出去透气的事情就不劳你了。”云渊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拉住周小婵的手,将她往外面拖了出去。
韦伯兮原先瞧着是个好的,可是竟然想带着小婵去干那种肮脏的事,简直太可恶了。
他紧绷着脸,幽黑的眸子藏着压制不住的怒火,握着周小婵的手也失了力道,抓得十分紧,直接嵌入肉里。
“嘶——”周小婵抿着嘴唇痛呼了一声,却没有扯开,“哥,我知道你讨厌那种事情,但是我去的时候,又不会做这种事,你就放心吧。”
云渊听到周小婵痛苦的叫声,就立马松了手,只是周小婵的话令他十分不认同。
“看也不行。”他深深皱着眉道。
云渊既有恐女症、又有洁癖、思想还特别顽固…周小婵头疼地叹了一口气道:“连看都不可以,那我怎么取得粉色魂气?怎么帮你找出解药?”
你的眼睛只要看干净美好的东西就好了,就是看我的都不可以,怎么可以盯着其他人看。云渊无声地瞪视了周小婵一会儿,忽然负气道:“总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宁愿就这样死去,也不要你去那种地方。”
从遇到云渊到现在,周小婵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如今见他宛若一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说着无理取闹的话,无力之余,又觉得分外好笑,甚至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我把你当做亲哥哥,你说这种丧气话简直是往我心口插刀子,你若是死了,有没有想过我,我怎么办?难道你要看我为你伤心流泪,茶饭不思,活活饿死。” 说出这琼瑶般的台词,周小婵心里有点尴尬,可是云渊听后,却神情一震,顿时手足无措,心疼后悔道:“小婵,不是这样的,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永远保护你,只是……”
修真者到筑基以后,根本没有吃饭的需要了,周小婵没想到琼瑶台词对云渊那么有用,于再接再厉道:“只是什么?既然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想永远保护我,可是为什么都连一缕魂气都不给我,还要逼得我千辛万苦地去那种地方寻找。那些人那么恶心,你以为我愿意看。”
她伸出手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胸口,“难道你的心不会痛么,难道里面完全没有我么,不然…不然……”
她眼角忽然滑下晶莹的泪滴,伤心欲绝道:“你分明是嫌弃我,不然为何双修的时候,还带着手套,我碰你几下,你就恨不得去死。”
该死的恐女症,该死的洁癖,看我不一次性给治好,周小婵低着头,眼尾上挑,暗自得意。
“不,不是的,我…”周小婵的一番话令云渊彻底慌了,急急地抓住她的胳膊,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因为太着急,磕磕绊绊几下以后,就发不出声音来。
我,我怎么嫌弃你,他睫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不安乱颤着,瞧得周小婵有些心疼和不忍,于是翘起眼角,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你自己试一试?”
周小婵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这是夹杂在天极丹中的,上面有个动作是单人操作的。
“好。”见周小婵不再哭泣了,云渊缓缓松了一口气,张嘴回应,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周小婵望着云渊薄薄的嘴唇张开,喉咙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心里那丝得意瞬间熄灭。
“哥,你再叫我一声名字。”周小婵焦急地盯着云渊,不愿意相信的确认着。
“小婵。”云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瞧着她迫切的样子,听话地张了张嘴。
耳旁只有风声和虫鸣,什么声音也没有,周小婵望着他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细密薄寒,不由自责起来。
洁癖和恐女症没治好,却又把人逼出了失语症,周小婵后悔不堪,连忙拿出帕子给云渊擦了擦头上的汗,“哥,是我不对,方才不应该那样逼你,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我虽然不愿意,但是为了和妹妹在一起,我…我可以的。”云渊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不出话,所以他现在直接改用神识同周小婵交流。
他五指紧握着那张泛黄的图纸,如同风中的柳絮一样被风吹的颤抖。周小婵抬起头来,望着他失去血色的唇色,不由伸出双手,覆盖在对方的用力握紧成拳的手背上。
“哥,男女之事其实没有那么邪恶和不堪,我们不急,一点点来,你放松一些。”
手背上传来温柔的触感令人安心,云渊绷紧的神色舒展了一些,怔怔地望着神情小心温柔无比的周小婵。
一瞬间,仿佛要被融化进柔和的水里,就像这么沉溺其中。
望着云渊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神色有些发痴,周小婵望着那透露着脆弱的眸子,鬼使神差地靠近,吻上了那冰白的嘴唇,轻轻地含着吸了一下。
嘴唇上贴了柔软湿润的东西,亲密美好,仿佛昙花开了一般,云渊有些恍然,仿佛踩在了云雾里。
从前带着手套双修就是最幸福最亲近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曾经认为最恶心的事情会更加亲近美好。
这一刻,固有的思想受到了激烈的冲击,令他完全丧失了思考和行动能力,只能任由对方笨拙地啃咬着自己,并试探地将舌头伸到他的嘴里。
唇齿相依,口中津|液交换,两人的距离缓缓拉近,相互抱在一起,然而就在这月下花前、美好的一刻,不远处忽然传来噗通一声。
“唉哟!”韦伯兮狼狈地从花台上倒插葱一样摔下来,脸上的震惊依然没有褪去。
天啦,云渊和林钱竟然是这种兄弟关系,怪不得他们长的一点都不像,怪不得林钱会一脸平静地将那种东西递给他。
“你…咳,你们继续。”他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飞了出去,一路弄断好几枝山茶花。
啪的花落之声,接连响起。
周小婵完全没想到会有第三个人出现,醒过神来,脑袋轰然一热,脸颊烫红无比。
方才,她竟然亲了男主,他可是有恐女症状的人。
这样做他会不会厌恶我?
想到这里,周小婵脊背一僵,赶忙抬去头来去看云渊。
云渊淡无血色的嘴唇被亲得红红的,上面沾着亮亮的口水,他目光迷离,同她担忧的眼睛望到一起的时候,仿佛从梦中惊醒,猛地推开她,似受惊的小鸟一般,跌跌撞撞地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周小婵望着云渊难以接受的样子,心情也有些低落。
作为一个女孩子,两辈子第一次主动,却被嫌弃和厌恶成这样,还真有点受伤。
她一个人站在月下,冷静了一下,忽然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明明知道他有恐女症,还色迷心窍,简直自作自受。”
狠狠责骂自己,并深刻反省一番,周小婵回去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然而在她对面的两百米处的房子里,云渊将头埋在被子里,内心宛如飓风刮过一般,掀起了剧烈的浪潮,不停地起伏着,久久无法平静。
小婵妹妹对我做了邪恶的事,可是我没有推开,还沉迷其中…
作为哥哥,我怎么可以这样。他双手紧紧抓紧了被子,拼命摇晃着脑袋,想要把那些邪恶的画面给甩出去,可是当忆起嘴唇上湿润细腻的触感,他忽然停了下来,心头缓缓一动,“可是很美妙,很喜欢……”
就这样,心情不停地跌宕起伏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将一卷泛黄的图纸拿到眼前。
反正我已经堕落了,何必再让妹妹为难。
我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云渊:还是我进度快。
殷无妄:ㄟ( ▔, ▔ )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