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的,他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句子,居然中途没带气喘。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他说的话,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
于是,我从善如流地答:“傅先生,白天多有得罪,请见谅。”
既然他不喜欢“虬”这个身份,那我叫他傅先生总归没错。
不同于今天初见时的排斥和反感,我现在对他是信任的,不为别的,只为他是夜逾白信任的人。
“呵……”傅允诚不止为何轻笑了一声,“倒也不必这么多礼,女性,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女性,多些防备心是好事。”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讽刺我,也没心情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索性开门见山。
“不知道今天白天,傅先生在学校地下车库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陆行知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傅允诚不答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产生像对我这样的戒备心呢?因为他那张脸?”
我承认,陆行知的那张脸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可其中产生决定性因素的是他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让我对他就是慕九言这件事产生了非常大的期待。
更准确地说,已经不是期待,而是我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事实,哪怕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
于是,为了表达诚意,我挑选重点把我和陆行知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全数讲给了傅允诚听,傅允诚听后十分诡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这么从头到尾地回忆起来,好像我在对待陆行知这件事上,确实显得有点弱智了。
而傅允诚显然也这样想,沉默了片刻之后,评价道:“慕太太,你可真单纯。”
单纯本身可能是个褒义词,可如果把这个褒义词用在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身上,那可能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声,接着问:“所以傅先生你到底知道关于陆行知的什么事呢?”
我敢断定,傅允诚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会对我说那些堪称严厉的话。
傅允诚依旧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慕太太今天也见过甜甜了,应该知道她可是你的小粉丝。刚好明天周日,不知道慕太太有没有空到寒舍来做客?”
现在是我有求于傅允诚,而他又这么直白地发出了邀请,我当然不可能拒绝。
第二天,我借口公司有事一大早就出了门。
因为对陆行知存了疑心,我怕被跟踪,保险起见,我先开车去了d≈a位于海城的分部,然后又从地下车库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大众polo前往傅允诚发给我的住宅地址。
二十分钟后,我终于到达了海城寸土寸金的晶筑城别墅区,可能是傅允诚事先打过招呼,我只报了别墅号,门岗的保安就放了行。
又过了两分钟,我终于按着导航到了8号别墅前,才刚刚下车,大腿处就忽然被人死死抱住。
紧接着,甜甜那甜到不行的软糯嗓音传入耳膜:“顾阿姨,你来啦!我可想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