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去了那劳什子蚂蚁岛,已经整整过去一个多月了,期间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嘴上虽然没有说,可心里早就已经急坏了,生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时候乍听到夜逾白的声音,我都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了。
“老夜……”
虽然极力忍住了,可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电话那头,夜逾白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杂音,隐隐透着丝无奈。
我甚至能想象,此时此刻如果他正在我面前,脸上肯定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指不定还会动手弹一下我的额头。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回,夜逾白没有停顿,只吊儿郎当的答:“怎么,想我了?”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在他面前坦诚自己的感情,还可能和他杠几句,可此时此刻,也许是隐隐知道他可能正身处险境,给我打这通电话也不容易,我不想和他杠了。
“是,我想你了,老夜,很想你。”
也不知道岛上的土著有没有对他动粗,他一个人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虽然他看起来年轻,可毕竟也是个奔六的人了,这老胳膊老腿的,孤军深入一座孤岛,终究让人担心。
我虽然同情阿朵拉,可是和夜逾白比起来,她真的是太无足轻重了。
夜逾白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情绪外露,又是一阵静默。
随后,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含糊应道:“我也嗯你了。”
那个“嗯”字说得飞快,不过听出来是第三声,按照我对夜逾白的了解,在联系我们之间的对话语境,应该是个“想”字。
很难得从夜逾白嘴里听到这么煽情的话,虽然说得含糊不清,可我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触动的。
“你见到她了吗?”
我说的“她”是阿朵拉,夜逾白此次去那个蚂蚁岛,不就是想去见她最后一面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愿了。
“嗯。”
夜逾白很含糊地应了一声,可能是信号不好的缘故,电话里,电流杂音忽然变大,我都有些听不清他后头说的话了。
我在这边不停地“喂”着,可听筒里还是只能听到“滋滋滋”的电流音,我又不敢挂断电话,怕又就此和夜逾白失去了联系。
等了好一会儿,那股电流杂音终于减弱了一点,我隐约能听见夜逾白的声音。
他说:“丫头,小心从帝都跟你回海城的那个男人,他——”
话说到这里,又听不清夜逾白的声音了,听筒里的电流声也在勉勉强强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彻底没了声。
我看着忽然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无论是那异常的电流杂音还是夜逾白最后说的话,都让我感觉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