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费心。”
他的情绪看起来已经平静了一点,也没有咳得那么厉害了,看向我时的眼神中多了一开始不曾有的冷漠和疏离。
“慕太太,我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话落,傅允诚牵起甜甜的手就向地下车库的b区走去,没过一会儿,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我们眼前一闪而过。
从未关实的车窗里,我看到了傅允诚那张略显苍白的侧脸。
他似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在车子呼啸而过的时候,也向我看了一眼。
就是那样的惊鸿一瞥,却让我的心脏莫名地收缩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心脏,可那种感觉实在是来得太快也走得太快,我还来不及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就消失不见了。
于是,我只能愣愣地站在了原地,看着黑色迈巴赫的车尾灯渐行渐远。
一旁,陆行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绵绵?”
我转头,看到陆行知那张和慕九言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刚才傅允诚说的那一句“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和慕九言相提并论”。
刚刚只顾着气他的无礼,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的这句话,已经相当于在告诉我,陆行知并不是慕九言这件事了。
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看不上陆行知,对慕九言却是非常维护的。
所以,慕九言会在临死之前去找他,难道是因为他们两个私交很好吗?
从一开始听说有傅允诚这个人开始,我对他的印象就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后来那出堪称恶趣味的“游戏”,我对他的印象就更差了。
所以直到刚才的第一次见面位置,我对傅允诚其实一直都是抱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的。
我忽然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言行,也许……有什么地方,是我误会傅允诚了吗?
“陆行知,我好像一直都忘了问你,之前你和傅允诚谈合作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出要开展游船上的那场所谓游戏,还指名道姓非要我参与不可?”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陆行知,那时候他告诉我,是因为之前我和他在帝都的那个虚假新闻,被傅允诚记住了,他出于某种不正常心态下的恶趣味,就把我也拉下了水,可这个说法和傅允诚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言行未免太过矛盾了。
也是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好像自从陆行知在我面前进行了“自我剖析”之后,也许是我私心里,一直都把他当成了慕九言的缘故,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什么。
可这一刻,我不得不怀疑,在傅允诚这件事上,他其实从一开始就骗了我,而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接近傅允诚。
陆行知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旧事重提,一下子就愣住了,见他张了张嘴似要解释。
我猛地想起存希还在一旁,而我并不想在存希面前和陆行知讨论这件事,于是及时打断了他:“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再拖下去,我妈和秦叔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