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顾衍来说,和我做朋友,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吧?
我忽然不确定,我这时来参加他的婚礼,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我没有请帖,是以沈沉女伴的身份进来的,刚好,我和沈沉本来就被安排在同一桌,才免掉了挤掉其他人座位的尴尬。
我在现场看到了杜景深,至于夜逾白,应该没来。
这两年,夜逾白就只顾着窝在他的别墅里发霉了,不过我会定期去看他,知道他身体健康,还和以前一样爱怼人。
龙心果的效果很好,夜逾白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只不过看起来还是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当然,这是好事,多少人想要青春永驻,求而不得呢。
只是我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嘴上虽然不说,可事实上却还是会想到那个把龙心果送到他手上的姑娘。
于是,明明是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却慢慢的,越来越喜欢发呆了。
就在我想着夜逾白的时候,杜景深已经看到了我,向我走了过来。
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开心,一出口,语气就有点冲。
“绵绵,你怎么会在这儿?顾衍不是没给你送请帖吗?”
我一直觉得,凭我和顾衍的交情,他连喜帖都不愿意给我送这件事,是十分不光彩的。
我不知道杜景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他这样当着我的面戳穿了它,让我感觉到非常尴尬难堪。
这一点都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杜景深,这些年来,他可是那个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我甚至想过,就算我有个亲哥哥,也不过像杜景深这样了。
如果换做是别人,我可能还会为了顾全彼此的面子,虚伪地隐忍一下。
可是对象是杜景深,我就一点都不想忍,直接一个拳头敲在了他的胸口。
然后恶狠狠地对他说:“哥,就算我们很熟,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很伤人知道吗?”
听到我的话,杜景深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不对劲,手忙脚乱地向我解释。
“诶,不是的绵绵,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你不该出现在这儿,还带着存希一起来,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我先带你们离开好吗?”
杜景深越解释越乱,完全没有解释出什么东西来,倒是得出了结论——那就是要带我和存希离开婚宴现场。
我当然不肯走,来都来了,就在我和杜景深僵持不下的时候,沈沉也走了过来。
“哟,老杜,你也来啦!”
说着,一把勾住了杜景深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我把你妹和你大侄子都带来了,感谢我不?”
杜景深一听,脸一黑,直接爆了粗口:“我草你大爷沈沉,你信不信我屠了你的见月岛!”
沈沉嬉皮笑脸地一摊手:“不是我小看你,想要屠岛?你做不到。”
“你——”
杜景深被气得直接提起了沈沉的领口。
眼见着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我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来参加顾衍的婚礼,对杜景深来说居然是这么难以接受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