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电话质问慕九言,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我百感交集,不知该何去何从之际,医院这边又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我妈的主治医生匆匆赶来找我,一脸为难。
“顾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上头忽然下了命令,说不准再给冯琴兰女士提供床位和任何治疗。而且不只是我们医院,好几家医院都接到了死令,依我看……”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完,我知道,有能力又有理由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而我也知道,从杜家到顾成龙母子再到我妈,他为什么对我如此步步紧逼。
他在等我向他服软,他在等我去求他。
我请求医生宽限我一晚,又匆匆向他道了谢,连忙掏出手机给慕九言打电话,可是,无论我打几遍,对面都是“正在通话中”。
我知道,慕九言这是把我拉黑了。
无奈之下,我给慕家老宅的座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管家,对我还算和善,几乎有问必答。
于是我很快就打听到慕九言这段时间并不在老宅,得知这个消息,我就基本确定慕九言在哪儿了。
出了医院,我就打车去了情人岛的海边别墅。
已经入了夜,海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推着自己往里走。
别墅里,一派灯火通明。
大门敞开着,像是在等我来。
还没进门,管家就发现了我,恭恭敬敬地向里头通报了一声。
“先生,太太来了。”
还真是在等我。
我苦笑着进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慕九言。
身后,管家关了门,又遣散了下人,偌大的客厅里,顿时只剩下我和慕九言两人。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身前,单手支着下巴,神态慵懒地看着我,宛若看着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他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径自沉默,一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