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从我嫁给你开始,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对你的长辈不够尊敬吗?对你不够体贴吗?是你宋柏菘不稀罕我的真情。我既没有杀你家的人,也没有在你家放火,怎么就恶毒了?这个恶名我可不会认。”
宋柏菘愣住了。
面前的小女人扮着男装,故意把皮肤弄得黑呼呼的,可是那小模样精致极了,这是无法改变的。此时她双眸喷火,向来痴迷贪恋的眸子里满是对他的不满。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小脸也充满了生机,杀气腾腾的。
第一次,宋柏菘察觉到阮雪婉这个女人其实真的很漂亮 。难怪别人都说他艳福不浅。嗤!不过,虚有其表。
“你是没有对本相做什么。不过谁不知道你刁蛮任性的名声?”宋柏菘蹙眉。
这样的名声在成亲之前就有了。难道别人还冤枉了她不成?
“听了那些闲言闲语,新婚之夜你让我独守空房,这些年从来不踏进我的院子。哪怕有什么重要的宴会,你也从来不带我去。我就是一个摆设对吧?丞相大人,你身为朝廷官员,应该审过案子吧?难道你审案子的时候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线索不找,另一方的证词也不问?那还真是为你手下的那些蒙冤受屈的人感到可悲。”
“和离了,倒比以前伶牙俐齿了。”宋柏菘看着阮雪婉,目光复杂。
她说得没错。他之所以讨厌她,除了她像大多数女人那样对他莫名其妙的痴迷,还因为那些闲言闲语。
宋柏菘这人,从小到大都受人推崇。或许是习惯了那样痴迷的眼神,见到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样的,顿觉无趣。相反,艾明雅第一次见到他就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反而与他闹了点误会。在他看来,那样的女人更有意思。
“我只是说出大实话。丞相大人要是听不了,可以不听。”阮雪婉嗤笑。
宋柏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接近艾明雅,不会是因为你爹吧?”
“……”男主这种生物真TMD可怕。她的心思这么好猜吗?
“就算你接近她,那也改变不了什么。你爹的案子已经上交,现在能决定他生死的只有皇上。连我……也阻止不了。”宋柏菘很容易地从阮雪婉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
“怎么可能?你是丞相。如果连你都改变不了,还有谁能改变?”阮雪婉脸色白了白,瞪着宋柏菘。
“果然,是为了你爹的事情。难怪了。本相查过雅儿,她以前并没有交好的朋友。你突然与她交好,必然有所图谋。像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单纯,把你当朋友,你的算计只会让她伤心。”
阮雪婉和宋柏菘在赌坊外面说话。而这里又是大街上。两人的身份很容易被认出来。
“唐将军,你看站在赌坊外面的那人是不是丞相?咦,那不是阮小姐吗?这前夫前妻的,怎么又凑一起去了?”
在对面的茶楼里,坐在窗前的二皇子笑眯眯地开口。
唐远博坐在他的对面。听了二皇子的话,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真没有意思。你这人清心寡欲的,到底有什么能引起你的兴趣?”二皇子不爽地看着他。
阮雪婉与宋柏菘不欢而散。
她的‘算计’被宋柏菘识破,也就是说,艾明雅这里已经走不通了。
如果宋柏菘说的是真的,她爹的处境会非常危险。别说找宋柏菘的麻烦,找谁的麻烦都没用。
“哟,小美人儿这是伤心欲绝啊!”二皇子看见阮雪婉与宋柏菘分开,啧啧说道:“宋相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谁看了不怜惜?要是嫁给本皇子……”
咔擦!唐远博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二皇子的话也戛然而止。
他突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姐……”大街上,青丝扶住阮雪婉,神情紧张地喊道:“小姐,你醒醒啊!”
车夫被艾小姐打发走了,现在青丝一个人扶着阮雪婉的身体,六神无主地看着昏迷中的人。
怎么办?谁来帮帮她?
“来人,赶快去看看。”二皇子叮嘱手下的人。“阮尚书是个好官,可不能见死不救。”
唐远博抬眸,看了一眼昏倒在街上的人,眉头微蹙。不过只一瞬间,他又恢复平时的模样。
二皇子的人帮助青丝把阮雪婉送到了医馆。没过多久,他赶回茶楼回话。
“阮小姐没事了吧?”二皇子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随从表情古怪,半晌才答道:“应该……没事。”
“什么叫应该没事?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本皇子什么时候教你这样说话了?”二皇子被气乐了。
“如果……怀孕不算有事的话,那就是没事吧!”随从嘴角抽搐。
和离的女人怀孕了,这算有事还是没事?
咔擦!对面的茶杯又碎了一个。
二皇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唐远博:“你今天跟茶杯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