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才把你们家爱你爱得要死的顾太太,逼到要和你离婚的份儿上?”
这话问出去之后,迪恩被送到了急救室抢救脸部,额头上直接缝了五针。
至此,没人再敢提“温橙”两个字。
而顾云辞身上的这种低气压,不仅表现在和人相处上,更是蔓延到了整个偌大的顾氏。
那几天,整个顾氏人心惶惶,从上到下皆为低气压。从高层到职员,个个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顾总,被送到医院去缝针。
唯一正常的时候,就是他接送小屿和青果上下幼儿园的时候,和他带着几个小孩子,去苏园看望刚出生的陆小公子的时候。
而顾兮辞虽然产后虚弱,人还在月子里,但这种事儿,她绝不可能放任。
一番调查之后,无数张温橙曾经的检查报告送到了顾兮辞跟前。
顾兮辞一张张看完,脸色跟着就冷了下来。她盯着诊断书上的文字,久久没有说话。
陆聿臻吩咐保姆将小团子抱走,转身在床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若不是知道林淼心因为顾云辞昏迷入院,他们也不会发现,温橙和顾云辞之间,居然还存在这么大的问题。
不能生育。
这对家大业大,如今又是单传的顾家,着实是个忌讳。
陆聿臻见顾兮辞脸色难看,有点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忍不住问道,“兮兮,你怎么看?”
顾兮辞轻轻咬了咬唇,抬头认真地看向陆聿臻,不答反问道。
“三哥我问你,如果不能生育的人是我,不管是茵茵,青果,还是老三都不是我们的孩子。你会介意吗?”
闻声,陆聿臻顿时一拧眉,“胡说什么?我说过,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在陆聿臻的心里,那群孩子才是真的意外。因为有了顾兮辞,他才会爱,会做好一个父亲。
顾兮辞一听就笑了起来,心里也更为温橙心疼,抱不平。
“是啊,连你都能清楚认知的事情,可云辞就是不懂。”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计较传宗接代那回事儿?即便我爸还在,他也绝对不会阻扰云辞和温橙。顾家只有我和云辞,我爸从来只希望我们能过的幸福,快乐。”
见顾兮辞说着说着忽然动怒,陆聿臻脸色一变,急忙弯腰抱住她,又是心疼又是哄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意的只是云辞的幸福,不计较这个,是我误解你了。是我的错,但你在月子了不能生气,冷静,兮兮冷静!”
顾兮辞看陆聿臻实在夸张,“不过生个孩子,哪儿有那么夸张?”
“我说了,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闻声,顾兮辞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好了,你先放开我。”
“再抱会儿,你开心了再放。”
“陆聿臻,你放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把顾云辞给我叫来,我跟你保证,我绝不打死他!”
陆聿臻拗不过,只好随了顾兮辞的意,出了病房去给顾云辞打电话。
门刚关上,一直犹豫着站在门外的阿伍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顾兮辞正在闭眼休息,听到声音以为是陆聿臻去而复返,下意识地转头问了声。
“这么快,打了电话云辞他”
结果一抬眼,发现是阿伍。
顾兮辞一愣,眼见阿伍跟个小媳妇似的绞着双手,低着头,一步步挪到病床前,顾兮辞倏地皱起了眉头。
“阿伍,怎么了?”
阿伍一副做错了事儿,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纠结模样,良久,才看着顾兮辞战战兢兢地出声问道。
“大小姐,其实我也做了件不可饶恕的错事,一直瞒着没敢说。我跟你坦白,你能不能也不要打死我,然后顺带着救救我?”
顾兮辞:“”
下午,顾云辞开车去幼儿园接了小屿和青果,直奔医院。
还在公司时,他就接到陆聿臻的电话,说是顾兮辞想念茵茵和几个孩子,想让他带着一起去趟医院。
只是听说要去医院看小少爷,平日里原本活泼好动的小屿和青果,却有些不积极。
青果还好,一路上只不停地问顾云辞。
“舅妈呢?舅妈去哪里了?果果都想她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反倒是小屿,一路上都极为沉默地不说话,肩膀垮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更是毫无生气。
直到车子转过拐角,已经可以看到前方医院的大门,小家伙才忽然开口问道。
“顾叔叔,你和橙橙姐姐是不是要分开了?”
“你们不要小屿和青果了?你不要橙橙姐姐了?还是橙橙姐姐不要你了?”
顾云辞眉骨一跳,抬头就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屿那张泪光盈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