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辞一夜未睡,和阿伍走出住院部大楼时,还是侧头跟身边的阿伍说道。
“跟我跑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阿伍想起顾云辞在医院里被温橙挂掉的那通电话,又见顾云辞脸色不好,迟疑道。
“顾少,我没问题的,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总归是看一眼就好。
不然依照小太太那种包子的性格,一旦反抗起顾少来,她也未必能承受得住顾少的怒气。
顾云辞见阿伍迟疑着有话没说,当即冷笑一声。
“怎么?你觉得我会在盛怒之下对我的顾太太家暴,不放心?”
“把心放回肚子里。即便我真的生气要对她做什么,也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只单身狗,什么都不懂。
顾云辞说完,满是轻蔑地扫了眼阿伍,下了台阶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阿伍愣愣地看着顾云辞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明白自己这是被嘲笑了。
他脸红脖子粗,跳起来跟顾云辞假模假式地叫唤。
“单身狗怎么了?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好吗?谁会不懂你惩罚小太太的那些招数,不就是把人压在床上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吗?”
“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你见大小姐生孩子,你眼红嫉妒了。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小太太,你想跟人家马上生猴子!”
阿伍边叫嚣边跑,还想说什么时,前方的顾云辞忽然发动引擎。
车后的阿伍话没说完,就被喷了一嘴尾气。
“顾少,你等等我,你捎我啊呸!”
车子风一般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男人眯起眼睛看着阿伍变成越来越小的一个缩影,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知是因为阿伍的话,还是因为此次的一趟国外之行。
一想到听到他远行的目的,家里那个小女人脸上可能有的惊愕态度,顾云辞此刻的心情,就不错。
半个小时后。
车子回到顾家,顾云辞停了车,推开庭院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正在厨房打扫的保姆立刻搓着围裙跑了出来。
见到是顾云辞,她恭敬地喊了声。
“先生回来了?”
“嗯。”顾云辞随口应着,视线在偌大的客厅转了一圈“他们人呢?”
保姆反应过来立刻答道。
“小屿和青果我和司机送去幼儿园了,太太出远门了。”
刚刚应聘来顾家的保姆,自然不知道顾云辞和温橙之间那些事儿,话说的平常又自然。
顾云辞却一下子拧起了眉头,“出远门?”
“是啊,一大早天不亮就走了,不仅嘱咐我照顾好小屿和青果,还特意留了东西给先生你。”
保姆说着,转头急匆匆地跑回房间,又很快跑了出来,将温橙留给顾云辞的纸袋递了过来。
顾云辞冷着脸接过去,拆开的瞬间,一份“离婚协议书”瞬间撞入了他的眼。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僵,瞳孔跟着狠狠一缩。
离婚协议书。
一旁的保姆不经意扫到,这才反应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先生,我不知道这是太太给你的离婚协议,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一早就打电话通你了。先生”
顾云辞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倏地收紧,手背上青筋凸显,一张脸紧绷,下颌凸显出可怕的线条。
他死死地盯着文件上最显眼的几个字,咬牙切齿地问道。
“她什么时候走的?”
小保姆被顾云辞脸上近乎要吃人的表情,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凌,凌晨大概四五点的时候”
男人眉骨一跳,一张脸越发阴骇无比,“她还说了什么?”
“太太还说,希望你看过文件之后,尽快签字。这样,她接下来才能方便做自己的事情”
离婚。
尽快。
签字。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就连这份离婚文件上,她都一再声名,只要他肯点头签字,她可以净身出户,只为小屿留下这间刚上的幼儿园和陈叔的在医院的治疗。
她对别人,从来体贴入微,有情有义。
可对他,狠心果决,倒是干净的很!
嘭——
客厅里的茶几瞬间被男人踢翻在地,上头的东西≈34;哗啦啦≈34;散落了满地。
紧接着,男人抬手毫不犹豫地撕碎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