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秦司年听不下去,从洗手间探出头:“奶奶,我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担心!你不是要去环球旅游吗?什么时候出发啊?”
“你都这样了,我还旅什么游啊?”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面含着泪花:“司年啊,医生说你那病不做手术会扩散的!”
秦司年不以为意:“医生就喜欢夸大其词吓唬人!”
“可你都吐血了!”
老太太悲伤的抹着眼泪:“你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活到这把岁数,难道就是为了把我的儿子孙子一个个都送入墓地吗?”
说到最后,已经凝噎在喉,不能出声了。
瘦弱佝偻的身子,也因过度的悲痛而微微颤抖。
秦司年眼里闪过不忍。
他走过去蹲在老太太的身边,温言道:“奶奶,你别难过了,我答应你,把这段时间忙过,就去医院把手术做了!”
老太太缓了缓,才又哽声问:“过段时间是多久啊?医生说了,手术的最佳时间是三个月内!”
“行,就三个月以内!三个月以内,我一定去医院把手术做了!”
秦司年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下,这才小声又道:“奶奶,崔铭今晚过生日,我跟他这么多年兄弟,必须得去捧个场!”
老太太不悦说道:“崔铭不是下个月的生日吗?司年啊,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出去跟你那帮兄弟鬼混?”
“我没骗你,崔铭生日提前了!”
秦司年当着老太太的面,就给崔铭打了一个电话。
台词是他跟崔铭早就对好了的,不由得老太太不信。
其实,准确说来,今晚这场以崔铭生日为由头的宴会,还是秦司年临时起意要办的。
崔想敢把主意打到林若晚的身上,他自然得有所行动,务必要替林若晚铲除这个大祸害。
他把自己的盘算给崔铭一说,崔铭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毕竟,崔铭这些年也一直生活在崔想的阴影之下,更何况,崔想还是他继承崔氏的最大障碍!
两人一拍即合,就等着看崔想在今晚栽跟头了。
香泉湖。
林若晚跟夜鹰把细节都商谈好了,房子的事情安排好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既然要去参加崔铭的生日宴,总得稍微打扮打扮才行。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
现在出去买也不现实,因为别墅大门都被苏锦棠从外面锁上了。
那就只能从那些宽松的孕妇装里面选了。
林若晚挑来选去,最后选了一条格纹的裙子,依旧很宽松,好在她从衣橱里面找到了一条腰链,金属扣镶嵌着宝石,系上后终于提升了点儿档次,不那么廉价了。
可脖子上空空的,耳环没有,项链也没有,再加上头发也没做,实在太随意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苏锦棠送给她的那条翡翠项链能撑撑场面了。
日头西斜,天色渐渐晚了。
林若晚给宝宝喂饱了奶,又跟宝宝互动了一会儿,哄着宝宝睡着后,就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停在别墅门口。
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便开始低头摆弄从外面锁上了的电子门锁。
滴!
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入林若晚的耳朵里,她紧绷的脸色随之化开。
“成了!”
她站起身,替宝宝盖好小被子,便蹑手蹑脚的往楼下走去。
何姐守在灶边,神色专注的看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砂锅,完全没注意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身后离开了。
一切都很顺利。
林若晚从别墅出来,对守在那里的鸭舌帽男道:“你就是夜鹰吧?谢谢你!”
“夜鹰是谁?我是职业开锁匠,我在网上接到个订单,让我到这里来开锁!”
鸭舌帽男说着,指了指她身后的别墅门:“我的任务完成了!”
“等一下!”
林若晚从包里取出一张大面额的钞票:“可以送我去槐安路吗?这是车费钱!”
鸭舌帽男接过她手里的大钞:“上车吧!”
位于槐安路的崔家,此时已经是豪车云集,宾客如云。
林若晚说起来也是在豪门成长起来的,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可是,她今天站在崔家的大门口,突然有些发怵,有些不敢往里面走。
大约是因为她脱离了秦司年,脱离了秦家,突然变得没有底气了?
也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今晚的这场宴会,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所以心虚害怕了?
就在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揶揄的女子声音:“哟!那不是林若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