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就流了出来。
林若晚根本没想到这一下子划下去,伤口会这么痛。
她痛得小脸抽搐,眼底却有些难以描绘的快意。
她不慌不忙拿起手机,对着伤口拍了照,又对着地上的杯盘狼藉拍了几张。
图库里面还有很多她伤痕累累的照片。
自从打定主意要离婚之后,她就一直在收集各方面的证据,包括脚底板被碎玻璃刺得血哩呼啦的照片,及她雨天被罚跪时佣人们偷拍的照片都被她暗地里买来了。
秦司年不肯放过她,她就只能以家暴虐待的理由起诉离婚。
这个主意还是苏锦棠给她出的。
苏锦棠说他愿意做她的出庭证人,他手里也有一些医院的验伤证明,到时候都会用得上。
苏锦棠给她找的律师姓黄,有了这些资料证据,应该很快就可以提上诉讼日程。
这婚,她离定了!
林若晚放下手机,扯纸巾摁住不断涌出的血,这才摁了呼叫铃,让工作人员进来收拾一下。
工作人员一看到血就慌了。
豪华的ktv大包厢内。
男男女女,搂搂抱抱。
秦司年四仰八叉躺在角落沙发上,五彩的灯光偶尔从他身上掠过,那张隽朗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邪魅惑人的意味。
崔铭领着一名身材火辣的美女走过来。
“司年,我的哥嘞,你把我们几个叫出来,自己却躺在这喝闷酒,太没劲了哈!”
“别烦我!”
秦司年泛着血丝的眼睛瞪了崔铭一眼,抓起酒杯就要往口里灌。
崔铭连忙摁住他的手。
“你这样喝多没意思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樱樱小姐是夜庭新人,年轻干净,还是华艺美院的学生呢!”
说着又凑到秦司年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喜欢不?兄弟我按照你的口味特意挑的!”
“让她滚远点儿,别来烦我!”
秦司年根本看都没看那樱樱小姐一眼,抢过酒杯就要往嘴里灌。
谁都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好!
准确说来,童瑶死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只不过今天更加郁躁罢了。
他们这一群南城纨绔,也就只有崔铭能在他跟前说上话。
崔铭抢过他的酒杯,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一口给干了。
“哥,你说你这是干嘛啊?有什么不痛快你告诉我,我帮你排遣排遣!”
崔铭放下酒杯,继续说道:“苏锦棠那事儿我不帮你办得挺漂亮的吗?你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谁得罪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削他!”
“你帮我?”
秦司年定定望着他,隔了几秒,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崔铭,你爱过什么人没有?”
“我……,我……”
崔铭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道:“哥,你不会是被女人伤了吧?按理说不应该啊,嫂子从小到大就是你的小尾巴,你走哪她跟哪,对你言听计从,你说地球是方的她都不敢说地球是圆的,就她还敢让你不痛快?”
“不是她!”
秦司年本能的否认掉了。
崔铭说的没错,林若晚就是个怯弱没主见的。
这二十来年,他的意见基本上就是她的意见,他的想法差不多也就是她的想法。
这次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在他面前接二连三提离婚!
秦司年心底烦闷,伸手去拿酒杯,才发现杯子里面的酒已经被崔铭给喝光了。
真是扫兴!
他的手刚要收回,那个叫樱樱的女人突然拿着酒瓶过来,弯腰往他杯子里面斟酒。
这一弯腰,领口自然而然就压得很低。
有些东西,不是他要看的!
樱樱察觉到他凝视的目光,不由得莞尔一笑,刻意把斟酒的动作放得很慢很慢。
秦司年盯着那团雪腻,脑子里面浮现的却是林若晚奶孩子的情形。
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急促了几分。
大约是酒精的作用,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下意识扯了扯束缚的领带,顺势解开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性感的喉结压抑的上下滚动。
看这架势,是有那意思了!
崔铭冲樱樱使了个眼色,唇形无声催促:“快啊!”
樱樱会意,端起酒杯就在秦司年的身边坐了下来,声音又软又嗲:“秦先生……”
秦司年猛地回过神来,俊脸一沉,毫不客气送了她一个字。
“滚!”
樱樱脸上挂不住,讪讪走了。
崔铭叹了口气:“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咱们到这儿不就图个开心吗?那樱樱真不错……”
“你少在我耳边聒噪!”
秦司年这人孤冷桀骜,身份地位在那摆着,说话做事也都以自我为中心惯了。
只有崔铭这样的死党,才知道他隐藏在骨子里的那股热乎劲。
崔铭被他吼了也不生气,陪着他闷了一杯:“你还没忘记童瑶啊?”
秦司年握杯子的手僵了僵。
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