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内罗毕降落,女孩托着大大的拉杆箱从机场走出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或许是海拔的关系,就算这里接近赤道,也比她想象中凉快很多。
她挂好墨镜,戴好帽子,防晒的长衫披在身上,目光在一众举着牌子接机的人群中一一扫过,最后看到了她的名字,傅靖笙。
来接她的是个在当地人出生长大的华裔男性,皮肤被低纬度的紫外线晒得黝黑,他中文说得不怎么好,但还能简单沟通。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要来接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巴掌大的小脸被墨镜遮了一大半,露出的下颌线条清晰延展到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处,薄唇染着绯色,皮肤光泽如玉,漂亮却不刺眼。
他愣了愣,道:“您是……傅小姐?”
“是我,你好。”傅靖笙和他简短地握了下手。
早在她来去意大利之前,就已经让茂承安排好了非洲之行,不过茂承现在人在意大利过不来,她便事事都需亲力亲为。
想起茂承,傅靖笙不禁又开始担忧,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她临行前把茂承托付给了萨里,对他讲:“茂承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阵子,这几天就拜托你了,一周以后他可以转院的时候我会让我爸妈派人过来把他接走。”
萨里问她:“你现在就要走?不和江少董说一声?”
女孩沉默片刻,“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度假的,和他说什么?”
然后迅速打车回了酒店,退了在米兰的房间转脸就订了来肯尼亚的机票。
之所以这么匆忙,一是为了不像萨里说的那样陷入被动,二,也是因为她现在实在不想看见江一言。
“我看您行程排得很满,按照行程表上的安排走吗?”司机边帮她把行李放入后备箱边问。
女孩坐上副驾驶,摘掉了墨镜,露出那双秋水般的眼睛,明眸善睐,顾盼生姿,清黑色的一点缀在瞳孔间,淡淡透着可以轻易俘获人心的冷和艳,“先送我去这里。”
男人眼神幽沉了三分,女孩毫无所觉,专注地望着手里的地图,用墨镜的镜腿点了点地图上酒店的位置,“就是这家酒店,送我去这里。行程上……可能和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有什么改动晚上再商量。”
“好。”
“傅小姐一个人?”路上,司机状似无意地问。
傅靖笙笑答:“不啊。之前和您联系的一直是我的保镖,不过他签证出了些问题,可能晚一两天到。好在我叔叔伯伯名下有不少产业在这边,实在不行,让他们随便从公司给我派两个人来跟着也可以——我带了gps,不论到哪里,家里人都可以找得到的。”
对方眼波一滞,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她窈窕玲珑的身板,“这样啊。”
“这里治安不好吗?”女孩托着腮,笑得像只刚从山里出来不谙世事的小妖精,美艳而单纯。
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路况,语气都淡了不少,“还行。”
一路聊着回了酒店,互换了下电话号码,男人说晚上再来找她。
不知是因为他中文不够好还是怎么,那透着三分古怪的语调总让傅靖笙心里打鼓。
男人要为她拉行李进房间,她连忙拒绝说不用,自己上了酒店的电梯。
男人没跟上来,只是在电梯外面双手插兜盯着她,唇畔噙着深讳的笑,目光如拉紧的渔网一寸寸拉紧,把她网在其中。
进了房间,她迅速反锁房门,脱力地靠在门板上用力闭了闭眼。
是她想多了吗?
茂承找的人不该不靠谱。
可是……别说是茂承了,他爸妈的生意也从来没有做到这么远的地方,在这边他们都是人生地不熟。
不管怎么说,她得尽快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