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先跑,比起三个都交代在这儿强。”这家伙,他根本没有和我商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他朝着林子里大吼了一声:“干你娘的!”
“吼”得一声虎叫,我听得真切,腿肚子都打起颤来,接着我就听到胖子大声开始数数:“一!二!三!跑!”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幕让我终身难忘,一只花斑猛虎凌空跃起,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我俩扑来。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吓懵了,我没有转身,反倒是拿着手中的红缨枪往前一举。
巨大的冲击力让觉得手中的红缨枪结结实实被撞弯,强大的力量迅速从掌心划过,摩擦的高温使得我觉得一阵刺痛,枪托被倒推回来直挺挺砸在了胸口上。
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间,胖子的火药枪也响了,一团巨大的东西从天而降,几百斤的老虎把我们两人全部砸翻在地。带着腥气的虎血混着着雨水和泥土染红了大地,我的枪头刺穿了它的喉咙,胖子的枪是塞进了它的嘴巴里才放的。
死了,没有半点动弹,我俩被那头老虎死死的压住,仍凭雨水拍打着脸颊。那一刻,我认为我们会死,它剩下的同伴应该轻易就能把我们撕成碎片。
气场,究竟可以强大到何种地步,这或许是没法表达的,当你独自面对两头凶猛的老虎时还能站着就不是凡人了。
后来我问过他,你当时不怕嘛?
他说不怕,没什么可怕的,老虎再凶会比那些逼死我父母的人更凶嘛?我不明白,他的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年他九岁。
一个瘦弱的少年手拿柴刀,他的左臂下垂紧贴身体,血顺着他的左臂在手背上“滴答、滴答”,他的左肩有一大块红色已经湿透了衣服。两只老虎不停在原地扒着地上的土,已经有一个大坑了,早在我进林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绕到了后面。三只老虎,他替我们当下来其中的两只。
相持,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开始动了,他拿着柴刀往前迈了一步,两头猛虎发着低吼的警告声,放佛下一秒它们就会扑上去把它撕碎。
少年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举起手中的柴刀像一个木偶一般往前走着,一只体型跟小牛犊差不多大小的白色狐狸蹲在两头猛虎之间,它的尾巴如同孔雀一般散开,说不出的高贵与妩媚,真的就跟神仙画里似得,白的一尘不染。
它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少年,突然那只狐狸发出一声如同女人般的尖叫,两只猛虎朝着查文斌伸出脖子狂吼了一声,我和胖子一听以为要完了,奋力用力的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挣扎着站了起来。
等我们站起来的看到的是两只老虎已经扭头走向丛林,现场一只白色的狐狸朝着查文斌轻轻的叩下了的头颅,抬头又对着他看了一眼。接着它慢慢的消失在了雨夜的丛林,在那只狐狸转身的片刻,我看到它的后腿有一块红色的血迹。
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腿上的伤八成就是他下午的时候打的,大成那还是狐狸嘛?“老天,真是狐狸,这是怎么回事?”
我扯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查文斌道:“走,赶快下山,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查文斌没有回我,还对着那只狐狸消失的方向一直看着,那雨水在他的脸上一道接着一道的滑落,过了很久,他开口道:“我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见过谁?”我问道
他转身扶着自己的肩膀叹了口气道:“那只狐狸。”那时候我无法揣摩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是的确,他给我的印象已经超越了我们的那个年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
三个人根本无法搬动那只老虎,它太重了,三个人依偎在一块儿,谁也不愿意说话,静静的就在石崖下过了一夜。天亮了,回到村里,几个孩子猎了头虎的事情立刻炸开了,一大群人跟在后面上了山,那是一头成年的东北虎,大的足以吃掉我们三个都不嫌饱。
关于猎虎的细节,我们谁都没有和村里的人提起,上面有人下来调查过,我们说是出于自卫,的确,还会想到三个孩子去把头老虎当猎物?胖子如愿与偿的换了好几件大衣,包括苗老爹和苗兰的,余下的钱又买了黄牛皮靴子和狗皮帽子,至少那个冬天,我们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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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周末回了趟老家,高速上被鬼打墙了,走了很远的冤枉路才知道错了,而且还错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