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驾着巨浪,堆积上长长的海岸线,沿着乌亮的藻层,路易匍匐向前奔跑,在危险来临的瞬间,就即刻趴下,伏在厚厚的藻表层掩蔽,防止被船上水手捕捉到自己的确切方位。
幸好,对面船上水手起初开枪时,抱着游戏的无所谓心态,却没料到,居然有人能躲开子弹,导致两者的距离隔得有些远,约五十来米,此时再想补枪,却是不好瞄准了。
路易虽然没经过军事训练,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至少在丛林猛兽的威胁下,学会如何利用周围环境来逃脱保命。
很快地,他就溜上了高地,进入了安全范围,但这并没有结束,一切只是开始。
高地上的林木,每一棵都如垂直竖起的铅笔,树干很高,倒也不怎么粗大。树皮仿佛鳄鱼的脊背,淋了半夜的雨水,现在比较湿滑。这样的树,即使费劲儿爬上去,也难找到隐蔽的躲藏位置。幸好在半山腰处的乱石堆,路易看中几块挤在一起的大石,中间有条容得下自己躲藏的缝隙。
找了一大堆树叶盖在身上,使远处的望远镜会误以为这是一堆杂草。路易打算先静观其变,等待着敌人分开行动。
以寡敌众,本来难度就大,如果冒冒失失的扑上去,估计还未靠近就会被打成马蜂窝,如今除了脑残外,肯定要选择各个击破的战术。
那群人似乎不把路易放在心上,也许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一个手无寸铁的野人,能有什么威慑。
将小船拖上沙滩,他们四人就分开了,一个白人端着步枪,笔直朝着路易方向走来,两个黑人则分散开,朝着海岛的两侧走去,而另一个白人则留在原地。
路易屏住呼吸,躲在杂草堆里一动不动,任由对方从自己身边经过。那白人毫无所觉,走了一会,也许是觉得没什么危险,将步枪斜背到身上,拔出长刀开路。
路易无声无息的在丛林中穿梭,远远吊在后面,在原始森林中生活久了,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而此时手中的木矛,已经换成了更加坚韧的藤枪,上面涂着毒蛇的毒液。
那白人应该受过相应的军事训练,行进间显得极其谨慎,他一手握刀,一手拿着木棍在前面探路,走不过的地方,就用砍刀劈出一条路,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间,一声石头撞击的轻响在身边不远处传来,白人的耳朵微微一动,快步赶了过去。这时意外发生了,他只觉得脚下一紧,似乎被什么绳索给困住了,随即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被头下脚上的倒挂了起来。
fack!那白人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然后准备弯腰向上去割断绳索,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黝黝的藤枪无声无息的从树林里激射而出,直接贯穿了他的腹部,那巨大的冲力带着他来回晃荡。
然而,那白人却一时未死,丢掉了砍刀,挣扎着,反手去捞背上的步枪。既然能做海盗,自然生性凶残,手底下见过血的狠人。
可路易岂能让他如愿,手一扬,一颗圆石狠狠砸在他那高耸的鹰钩鼻上,顿时血肉模糊。白人忍不住大声惨叫了起来,双手捂住了鼻子。
毒性很快就发作起来,白人身上的皮肤越来越黑,伤口处流出了的血液,也由红转黑,下雨般滴落在草地上。其实受了这么重的伤,中不中毒已无所谓,反正迟死早死也就相差几分钟的时间。
可路易不敢怠慢,那白人身上悬挂的对讲机,已经很明显的说明,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分钟,就会互相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