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刘公子要成亲,府里怕忙不过来,所以临时要招不少人。”王道士以为她是担心,忙道,“你放心,我收钱绝对会办事,只要你能够将菜炒熟,那就绝对可以进府里做活。”
孟初春浅笑一下,道了声谢,她只想着搅乱孟婉柔的亲事,顺便给阿舅探探路。
“吱呀”一声,乌黑的小门敞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身着圆领长袍,高高扬起头,斜睨众人:“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柱子,我来了。”王道士用力摇着手,小跑着过去。
男人微微皱眉,嘱咐旁边小厮几句话,让王道士和孟初春跟着进了府,待走到一处角落里,他才开口说道:“老王,我都说了,外人面前注意一些。”
“瞧我这记性,刘文大管事,下回我一定会记住,言归正传,你看看她怎么样?”王道士将孟初春退了出去,
刘文上下打量一遍,随后一脸嫌弃地说道:“一个小丫头,就她还想当厨娘,我看顶多当个烧火丫头。”
王道士忙将孟初春拉到一边:“你赶紧拿些银子出来打点。”
这两人一唱一和无非是想多要些银子,钱她倒是有可就是不想给,孟初春憨憨一笑:“烧火丫头就烧火丫头吧,能有口饭吃就行。”
堵得王道士顿时哑口无言,朝刘文使了一个眼色,刘文瞪了孟初春一眼,叫住路过的粉衣丫鬟:“桃子,将这丫头带去厨房,告诉吕大娘,她是新来的烧火丫头,让她看着安排。”
“是。”桃子应了一声,领着孟初春往厨房方向走去。
孟初春四处打量,这刺史府还挺大的,才走这么一会儿,她都被绕晕了,穿过花园抄手游廊时,迎面走来一人,他身着青衫,面容白净,眉眼间却带着淡淡的惆怅。
桃子忙低着头,恭敬道:“大公子好。”
难怪孟初春觉得熟悉,当年那傻小子倒是愈发俊秀,不过眉眼间那抹忧伤太过于刺眼,他该不会真不举吧?
擦肩而过之际,刘一鸣心中一颤,猛然回首,他愣在原地,孟初春还活着,她分明还活着,为何孟家人都说她死了?
刚回过神,游廊里早已经没了人影,五年了,整整念了五年,万万没想到还能再见,他顾不得仪态,在府中狂奔只为寻那魂牵梦绕之人,可寻了整整半日,他却再次同她错过。
刘一鸣瘫坐在坐榻上,贴身小厮念春走了进来,见他如此忙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念春,明天是什么日子?”
念春虽不解,却还是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眸子微睁开,随后又暗淡下来:“少爷,明日是四月初七,您还要去旌县吗?过几日您就要成亲了,眼下还去不好吧?”
“若不是孟大人说这是初春最后的愿望,我才不会娶孟婉柔。”刘一鸣继续道,“当然要去,初春既然回来了,她也一定会去伯母坟头祭拜。”
念春叹了口气:“少爷,五年了,每到孟夫人的忌日,您定会抛下所有事情赶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懂。”刘一鸣幽幽道,“当年大厅里,我依旧还记初春怨恨的眼神,四月初七是她娘亲的忌日,孟府人不仅不去祭拜,连初春要烧纸钱都拦着。”
念春同情道:“孟小姐好可怜。”
“那你就错了,初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当年她更是凭借一己之力,搅乱了整个婚礼,弄得孟家人仰马翻。”说到这,刘一鸣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无法忘怀,正是因为孟初春太特别,全天下都难找出那样的女子。
此时,念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问道:“少爷,您当初给奴才取念春这名字,该不会就是思念初春小姐吧?”
刘一鸣双手交叉,抵着下颌,反问道:“你说呢?”
念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少爷,您和初春小姐才见过一面,您就这么喜欢吗?”
“喜欢,时间越久越是喜欢。”刘一鸣微勾嘴角,“等明日归来,我立刻去找父亲,取消同孟婉柔的亲事。”
“少爷,这样好吗?”念春有些担心。
刘一鸣已经打算主意,他催道:“你快些准备纸钱,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我要去等她。”
念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刘一鸣反复回味两人初遇的场景,愈发想要早些见到孟初春,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