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夫人都是博览群书之人,夫人还喜制香丸药丸,从前家中每到盛夏从无蚊蝇,皆因夫人的驱蚊药丸之故,没想到教小姐的小姐竟然全都记下了……”
“小姐早该露技,有这样厉害的医术,咱们也不会叫人小瞧。”
距离她们出府已过两日,茯苓仍在感叹秦莞的一手医术。
秦莞九岁时父母双亡,而后从京城辗转锦州,期间处境可怜自无处习医,唯一的可能,便是秦莞早在九岁之前便学过医术,想来想去,秦莞将缘故放在了已逝的秦逸夫妇身上。
茯苓早就提起,秦逸夫妇皆为学识渊博之人,既如此,看过医书又都教给了年幼的秦莞也属正常,茯苓对秦莞是打心底的信任,就算觉得有些不对,也还是信了这话。
晨风习习,沿着西后院前的小路,秦莞和茯苓又走到了荷塘边。
茯苓往前院方向看了一眼,“都两日了,老夫人怎没一点动静?”
她们出府家中诸位主子定然知道,可都两日了,竟无任何动作。
秦莞眯眸,“老夫人既然对你我不放在心上,那便是真的不在意,只要你我没有做什么坏秦府名声之事,她哪会多看我们一眼?”
这是秦莞的推测,蒋氏多半只是不愿花心力在她身上。
茯苓闻此话亦觉得甚有道理,“如此也好,咱们乐的清闲,只不过小姐的身子还未大好,日日来这荷塘边总是不好,这边临着水,寒凉着呢。”
秦莞摇摇头,转而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
当日九小姐先到的荷塘,她是怎么去紫竹林的?
荷塘虽然偏僻,可刚入夜不久极可能有仆从往来,九小姐不可能是被人强行掳过去的,唯一的解释,是她自己走过去的。
然而九小姐胆小,明知紫竹林闹鬼,却为何自己走了过去?
秦莞眉头紧皱,忽然,茯苓指着荷塘对岸道,“小姐你看——”
秦莞转眸,只见假山掩映之中,依稀能看见几个仆从抬着两个大箱子往前院的方向走,那箱子上搭着红色的帷幔,看起来十分喜气。
茯苓喃喃道,“好像是在给谁家喜事准备礼物。”
秦府虽然是忠勇候府三房,可凭着这个名头在锦州也是数一数二的高门,有谁家的喜事需要他们这么大手笔的送礼?
这念头一闪而过,秦莞没多想的拍拍茯苓的手臂,“去拿个毯子来。”
临水边确有些寒凉,一听这话,茯苓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心有余悸的回头道,“小姐就在这里等茯苓,千万别乱走啊。”
秦莞唇角微扬,“好,你顺便看看早上的药茶泡好了没有。”
茯苓应了一声快步而去,秦莞唇边的笑意淡了下来。
她根本没有泡药茶,茯苓找不到药茶在何处,自会耽误一段时间。
秦莞浅吸口气,顺着湖边的小路往东北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