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年城不同,这里的武夫完全自己成长,如同野草,桀骜不驯的同时又心智不足。
比如史得侩,很容易就被朱幺的妖言挑拨。
演武殿的齐御虽然也暴躁易怒,但人家有心眼儿啊,至少知道吃了毒鱼狂拉好几天之后,人家会分析谁是下毒凶手。
不像史得侩,想都不想就信了朱幺的挑拨之言。
少年呐,还得学习才是光明正途……云缺不由得心生感慨。
见少年城一方大乱,朱幺趁机大吼道:
“什么少年城,简直是傻瓜城!养你们满城傻瓜就是来喂妖的!嘎嘎!你们被蒙在鼓里,其实秦皇,才是最大的妖啊哈哈!他会吞了你们哈哈!你们全都是陛下的血食!!”
朱幺的喊声,加大了少年们的愤怒,喝骂秦皇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柳真真并不相信朱幺所言,她有心反驳,但始终说不出口。
身为城主,本就与秦皇为敌,现在这种局面,城主岂能帮着敌人说话,帮着秦皇辩解。
眼看着局面几乎失控,云缺突然吐气开声,大吼一声。
“诸位听我一言!”
云缺的声音动用了气机,响彻全场。
别人说话没用,但是少年王的声音却如同惊雷,立刻压下了少年城的躁动。
少年们对云缺敬佩不已,都认可云缺少年王的身份,纷纷闭嘴。
云缺没去劝说,也没替秦皇辩解,直言道:
“不管秦皇养猪,还是朱幺胡说八道,我们少年城自有信仰!大家别忘了,少年城建立的初衷是什么!”
无数少年们错愕了一下,随后纷纷恍然大悟,齐声喝道:
“斩妖除魔!!!”
云缺点点头,一指远处被禁锢的群妖,喝道:
“我以少年王之名,发布第一份号令!少年城的兄弟们听真!今日入城之妖,斩杀殆尽!”
无数少年纷纷振臂高呼。
“听令!!”
连史得侩也举拳大喝着听令。
云缺以高绝的心智,击碎了朱幺的挑拨离间。
若是苦口婆心的解释,非但难以短时间内让少年城的人信服,反而容易被误以为云缺也是秦皇一伙的,得不偿失。
而满城妖族,则成了转移仇恨的最佳目标。
不管朱幺说什么,先把城里的妖物宰了再说,免得出现其他意外。
这群妖族的实力可不低,若是失去禁锢之力,绝对是一场灾难。
云缺一声号令,少年城的众人纷纷出手,杀向群妖。
史得侩速度最快,第一个斩向一头蟒妖。
云缺也打算动手。
但云缺的目标不是妖族,而是朱幺!
尽管站上了棋盘,云缺愈发看不清这一局的棋路,只觉得棋局晦涩难明,如夜幕里的大海,遍布暗流。
尤其一种危机感,始终存在于云缺心头。
云缺看不出危机来自何处,只能选择最简单的办法,重创朱幺或者将其尽快除掉!
朱幺必定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只要将其毁掉,晦涩的棋路就能呈现出来。
正好朱幺被大儒强者困住,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在少年城的众人动手之时,丞相左兰山也动手了。
区别极大。
史得侩等人是杀向了妖兽,云缺要斩朱幺,而左兰山则对着自己人下了手!
看完密旨的丞相,忽然嘴角现出一抹意味难明的冷笑,五指一张,在其手心里竟迸溅出无数墨水。
墨水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古朴的文字,互相串联,形成墨迹锁链,瞬间将送来密旨的影卫困住!
墨迹锁链密密麻麻,宛如五花大绑,每一个字迹上都澎湃着二品大儒的强大文气。
气息至强,比封住朱幺的冰牢法术要可怕数倍!
左兰山的突然动手,惊得赢财赢人志等人纷纷错愕,一旁的马至远与段无病也大感意外,愣在原地。
影卫可是秦皇专属的近卫军!
影卫不归任何人管辖,只听从秦皇一人号令,按理说连丞相与太尉也调不动人家。
突然对影卫出手,丞相此举不亚于在挑战秦皇的威严!
“丞相这是何意?影卫即便犯错也该由父皇处置,丞相出手,逾越了啊!”赢财在旁边提醒道。
“大人!影卫有何过错,最好交由陛下发落!”马至远劝说道。
那影卫被墨迹锁链困住后,没敢挣扎,而是现出不解之色,道:
“属下奉旨而来,半路毫无耽搁,若有何过失,还望大人明示。”
左兰山根本没理会大皇子与御史大夫,一双老眼宛如苍鹰,透着锋利之色,瞥着影卫道:
“你没有过失,表现得也很好,在老夫面前能如此稳重,实属难得,连密旨上的字迹都临摹得毫无破绽,可惜啊,你假冒影卫的手段,逃不过老夫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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