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建王作为贵客,他本来是坐在最高台阶上的座位上,但是他太想看陆多福挨揍了。沈固打陆多福,建王不自觉地把自个带入其中,于是走到最下面来靠近了看。按理说,有人比武,旁人是不准下场干扰的,但碍于建王的身份,也没人说他。
沈固冲过来暴起一脚,直踢陆多福的小腹。八成力道的一拳,陆多福已被打得只剩“半条命”,这全力的一脚,踢的又是脆弱的小腹部位,这要是踢中了,陆多福纵使不死,也绝对不可能再起来。南宫月和白玉溪转过了头,不忍再看。
陆多福忽地侧了下身,转到建王去了。沈固这一脚如果踢出去了,那肯定会踢中建王。以建王的身份,不管受伤与否,沈固的下场均不会好过。
沈固目现恐惧,惊叫一声,强行收力。但他这一脚是全力踢出,要收力谈何容易。只听“啪”一声,沈固为了收力,扭曲了自己身体,撞上了旁边的石护栏,竟然生生将腿骨扭折,他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等的就是现在,陆多福高高跃起,借坠地之力,一肘重击在沈固小腹。这是他以前打架时候,一个乞丐教他的,说什么宁挨十拳,不挨一肘,用肘子打人肚子,最是厉害。沈固一声闷哼。陆多福得理不饶人,一屁股坐在沈固身上,一拳接一拳尽数打在他脸上。
沈固连声惨叫,陆多福却不敢缓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沈固满脸飚血,牙齿也被打下两颗。
这一变故,惊呆了一众宾客。直到沈固被打成猪头,蔺庄才反应过来,怒道:“住手,小畜生,快住手。”随即纵身一跃,将陆多福一把抓起摔到一边,将沈固扶起身来。
沈固脸上血肉模糊,嘴里模模糊糊地吐出几个字:“我……认……输……”方才还趾高气扬地要将陆多福打死,此时却被打得这样,真是令人唏嘘。
看着徒弟的惨状,蔺庄越想越气,怒喝一声:“小畜生,本座毙了你。”右手挥出,凌空向陆多福拍出一掌。武王境高手,隔空杀人易如反掌。这记劈空掌看似随意,但若陆多福被打中的话,保证全身连骨头都没一块会是完好的。
“蔺兄,手下留情。”南宫修也立即出手,拦截了掌力。“嘭”,两人掌力撞在一起,余波所到之处,年轻弟子无不人仰马翻。陆多福离得最近,硬生生被震出一丈远。白玉溪赶紧抢出,抱起陆多福,远离了蔺庄。南宫月和一众云隐门弟子凝神戒备,防止蔺庄暴起伤人。
蔺庄怒喝道:“怎么着,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本座?识相的滚开,否则本座连你们一块杀。”
南宫修朝众弟子摆摆手,示意无碍,沉声道:“蔺兄,停手吧。你远来是客,我应敬你,但若蔺兄坚持对小徒出手,那小弟只能领教的蔺兄的破云刀了。”
蔺庄一声狂笑:“就凭你?”徒手一抓,一柄造型古朴的单刀已握在手中,戟指怒目道:“你云隐门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以修为而论,南宫修是武王境七重,蔺庄是武王境九重。武尊以上,一重修为一重天,除非是少数可以越级挑战的挂逼男主,而南宫修明显不属于此类,所以南宫修对阵蔺庄没得打。在场边的云隐门众人,修为最高的三个长老,一个是武王境二重,两个武宗境九重,另外白玉溪是武尊境九重,如果参战的话,他们连添头都算不上。至于其他弟子,直接忽略不计了,反正不管怎么算,蔺庄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他一人打云隐门这几个人绰绰有余。
一个声音冷冷地道:“蔺庄。你是当我们都不存在是吗?耍威风也不看看场合,你是把这当自己家了吧?”说话的正是永乐公主,她冷若冰霜的神色,不带一丝感情。
蔺庄犹如被当头一棒,丧失了方才的狂气,垂头丧气地道:“公主殿下,可是沈固被这小子的奸计所害……”
“够了,”永乐公主毫不留情地打断:“别再提你那个废物徒弟,武修境四重打不过一个不能修炼的人,你还在当宝贝护着呢?还有你,堂堂武王境高手,居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辈出手,你这身本事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吗?”永乐公主毫不留情面,怼得蔺庄哑口无言。
陆多福用了诡计,这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这也无可厚非,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陆多福是被建王赶鸭子上架强行架上场的。除此诡计,他们也实在想不出陆多福该怎么赢。
不过,也有人不乐意了,比如建王,他本来就想看陆多福挨揍,结果打成这样,他大失所望。只听他小声地道:“姐,我觉得蔺宗主说的对,那小子要不是用奸计,根本不可能是沈固的对手!”
永乐公主怒道:“闭嘴,输了就是输了,规则并没有说不能用计谋。沈固轻敌自大,活该挨打。还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什么宗门道义,让一个不能修炼的人去挑战武修境四重的对手,亏你想得出来。若换成是你,早被打死了吧?你一再惹事,看回宫后我禀告父皇,以后你就别想再出宫了。”
永乐公主帮理不帮亲,连自家弟弟都不给面子,建王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南宫修拱拱手道:“谢殿下为小徒解难。多福,快拜谢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