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应:“关我什么事。”
“朕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找我杀你吗?”
他竟然朝我微笑,然后从腰间取出了匕首,走上前来,抓起我的手,将匕首塞了进来:“对着我捅,多恨朕,就捅大力一点,即使是死在你的手里,朕也是心满意足的。”
“你有病啊,你要是死了,我还二个女儿,她们怎么办?”
“歆上给养着。”他说。
气死我了,真以为我不敢对他下手吗?抓着匕首就真朝他的手割了下去,衣衬并不厚,立马就见了血,然后顺着那匕首滑了出来落在地上。
我竟然还会有痛的感觉,我傅天爱就是一个孬种。
“天爱。”他也不叫痛,就这样看着。
那清俊的眉目还是如旧,没有改变,抬起一手轻轻地将我的发绾到脑后去:“多恨朕呢,能不能恨完,还可以让朕抱抱你。”
我掐着他的手指,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滑。
“你相信我和莫离,没有什么吗?”
他点头:“朕相信,朕抓到了上官府里的那些人,都招供了,可是朕的自尊太是骄傲,一失去你,就是十年。”他长叹一口气:“十年啊,你多狠心,惩罚朕,一罚就是十年。”
再说下去,我一定又会让他转着走的。
原来不管我再长大不管岁月怎么变,我还是他的糊坨坨,还是会让他转着走。
当他亲下来的时候,那灼热的吻落在我的发上,我狠狠地推开他。
一个翻身往房里跑了去,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不恨你,李栖墨,你休想。
你是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知道我下不了手,知道我心里终还是有你的影子,可是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伤害我了。
我心乱如麻,不管你再怎么说,至少也要等到我心静之后。
半夜人静的时候,他还守在窗口边,静静地守着,那影子拉得长长的扑在窗上。
我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多年以后再遇上你,心情依然不能平复。
开了门,我很是烦燥地说:“李栖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像是怨妇一样,不吭不响,就这样站着。
好你个以静制动,乱了我的心。
他走到门前:“你睡你的,没事。”
我有些想抓狂:“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在这儿站着,你叫我怎么去睡啊。你说,你想怎么样,是不是你还没有伤够我。”
“不是的。”他轻声地说:“天爱,我很困。”
“困你就去睡啊。”恼火,你跑来我这里跟我说,有个屁用。
“朕想在你的身边睡一会,就眯一会会。”
“滚。”
我合上了门,可是站了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他还是没有走。
我悲哀地发现,他对我的影响力,依然还在的。
再开了门,无力地说:“就眯一会,天色发白,你就给我滚,我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欣喜地点点头,进了来也不会怎样,就坐在椅子上,头伏在桌上睡。
我得去念书了,十分的悲哀。
而且我不得不相信,我已经无力回天,就住在这个高墙大院里,晚上有人看,白天有狗守,一出去狗就朝我叫着,生怕引不来别人就会骂它们失责一样。
我跟我娘说我想把守门的二条狗给毒死,我娘叫我要忍,说现在她弄不到毒药。
于是我和娘更贴心了,有什么坏心思都告诉她,我认为我娘和我是同一阵线上的。都是让人关在皇宫监牢里的可怜人,喝在娘现在战败了,也失了斗志,天天和皇上厮混在一块,可是我相信,我娘是没有办法的,那个皇上就像是牛皮糖一样,看着我缠着我娘,眼神落我身上,那个责怪都足可以让我仰天长叹了。
然后天天把我挤走了,我悄悄去看,他总是坐在我娘的房里睡,然后慢慢地挪到了我娘的床前,最后睡在我娘的床上了。
我老早起来,可是公公不让我进娘的房里,天色亮的时候皇上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出来,一脸的愉悦,看着我也十分的和蔼可亲:“西泠,这般早。”
“哼。”我冷哼。
“西冷该去上学堂了,现在年纪还小,要教导好还是可以的。”他如是这般地说着。
当时我不知道上学堂是代表着什么啊,第一天挺新奇的,跟着人过去,那儿很多差不多年纪的人跟着夫子学读书写字,学礼仪诗经。
那许大人还真是打人的啊,那竹板落在一个王孙公子的手里,打得他双眼都泛红了,重重的一声,打走了我的瞌睡。
许大人十分严肃地说:“这可是宫里的学堂,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纵使是皇太子也好,是陪读也好,若是谁不认真听课,这就是下场。”
啪的一声,竹板子打在桌上,那桌子竟然有些裂开,吓得我个胆寒啊。
当下也不敢乱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提着心儿,好不容易等到时辰够了,如是我抖着双脚往娘的宫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