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堵着,就怕我娘会飞走一般。
娘到了大船之下,那个男人笑了开来,就像是年轻了好几岁,那般的魅惑人心,他笑起来太祸国害民了,就和那个小白脸差不多。
他伸出手要让我娘拉,我娘却连看也没有看,仰头看着他,十分冷漠地说:“把她放了。”
“你上来。”
他说话的声音,好温和,如水一般,可是这水却带着强硬的意志,不容人反对。
“你滚开,谁想见到,谁要见到你了,现在干什么呢?”娘怒了,杂乱无章地说着话,抬手就去打那伸下去的手。
那个人也不缩回的手,就任她打着,还笑意盈然的。
“我想见到你,我想要见到你,我在这里就是想你。”他说得十分的不要脸。
说出来让我肚子翻覆得难受,呜咽地叫:“娘,我难受。”
娘不理我了,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男人:“你滚开,我再也不想要看到你了,再也不想,再也不要,李栖墨,你以为我傅天爱是狗吗?招招手就来,挥挥手就去,我与你之间早就一刀二断。”
他低喃:“怎么断,怎么断?”
“早断了。”娘一边说,还一边哭。
他那抓着船头的一手松了开来,抓成了拳,像是心疼娘的眼泪一般。
“天爱,对不起。”
娘不说话,也不看他,侍卫将她请上了船,她还恨得望着河水。
我好像给遗忘了啊,这个男人不妙,能让娘生这么大的气。
这可不行不行,我在娘的眼里才是最重要的,别人都不算的。
“娘,救我啊,好难受好难受。”我哇哇大叫了起来。
娘抬头看我一眼,也不开口叫他放下我,就是横眼一瞪他。
于是他就说:“把她放下来。”
放了下来人却还押着我,绑得结结实实的,不让我投到娘的怀抱里去。
我见鬼才会感觉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咬着小牙骂他:“卑鄙。”
“不卑鄙,怎么抓得住你娘,还有你。”
“娘,你逃吧,西泠不重要,西泠一定能逃出他的魔掌的。”
“卑鄙,还要脸不。”娘骂他。
他微笑:“天爱,多骂一些吧,就是听听,就是看看你,都像是做梦。”
我娘笑了,笑得十分的妩媚动人。
走到他的跟前去:“想要知道是不是做梦,是吗?”
他微笑,伸长脸到娘的面前:“天爱你掐掐我。”
娘抬脚一踹他,让他没防备地往后一倒落入水里,水花四溅,她恶狠狠地说:“尝尝水里的味道吗?李栖墨,是不是梦。”
他湿淋淋地手抓着娘的脚,娘用另一只脚踩他,踹他,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过娘还是又踢又踩的,他不怕痛,还抬起头说:“天爱,再踩吧,痛着也不怕。”
娘真的踩他的手指,整个人站上去,使劲儿地踩着,他咬着唇,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那手指肯定很痛,都说十指连心啊,也不缩一会。
我想他真的有病,我娘对有病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没踩了,轮到我娘蹲在地上放声地大哭了起来。
他爬上来,湿淋淋的衣服挨着娘:“天爱,十年前那些事伤害了你,是朕的不对,朕说过要疼你一辈子,不再伤害你的,可是朕居然也保护不了你。天爱,对不起对不起。”
我差点站不稳啊,他口口声声自称着朕。
这个朕谁不知道啊,就是盛世的皇上。
“娘啊,咱逃吧。”我脚软了。
“逃不了了。”身边一个声音软和地告诉我。
我一瞪他,明明是个男人,说话却是阴阳怪气的,而且皮肤那个好啊,好得想让我掐一把看看会不会有汁水冒出来。
连逃也逃不了,这回遇上的人可真是让人头痛了。
他不逼我娘走,可是他却牵着我走,身边都是带刀,还拿箭拿枪的侍卫,让我很乖顺地跟着他走。
娘十分郁闷地跟着走了,换了衣服上马车。
马车里三人面面相觑,我长叹,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娘。
真不是故意的,那个我不过是骂他一句,就把我给记住了,然后还这样来抓到了我娘。
“李檀的事……”他开口,想说些什么。
娘却打断他,冷然地说:“不关你事。”
他有些受伤,可是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