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大路给封住了,说是有什么当官的要来,娘就带我走小路回的,所以我说最讨厌当官的,有事没事就拦路,那路活像写着他们的名字一样,只许他们过。
回到客栈却意外地不见了姐姐,娘比我还心急,急着去找那小二问。
小二说:“杜家的人来将她带走了,是京城的杜家。”
“很出名吗?凭什么带走我姐姐。”我十分的恼火。
小二笑了:“杜家当然出名了,是不是你姐姐做了什么事,让人家给抓走了。”
我怒:“你才做了坏事,你全家都做了坏事。”
“西泠别急,娘带你去杜家要人。”
我带了把小刀,还捡了不少的石头在袖子里,这杜家的也够猖獗的了,大白天的来客栈里将我姐姐带走,我得护着点,什么都可以吃可不能吃大亏了去。
娘知道杜家在哪儿,还是有模有样的官家啊。
敲开了门说明来意,看门的居然将门合起来不给我们进。
简直是令人想放把火烧了这里,和娘相视一笑,二人到了后院,爬墙翻墙可真是一步儿不差来着。
进了去仰首挺胸地往前院走,也许是我们太理直气壮的样子了,有人看到我们,居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走到前院,还没到大门就听到窗口有人说话的声音:“把她关个十天半个月,哪会不听话的道理,没想到我们杜家这么多的子女,居然还不如一个贱人养出来的有出息,那大师可否真算错了,看她那眉眼,哪儿有半点的贵气。”
“就是就是,长得也不太好看,真的会光我们杜家的门楣,成为皇妃吗?”
娘眼里带着鄙夷一脚将门踢开,对着满屋子珠光宝气的夫人小姐说:“光天化日之下强掳遥若走,杜家倒是好门风?”
“你是谁?”
“养着她们的人,杜夫人倒是不怕我报官吗?”
那杜夫人就笑:“你倒以为你是谁?私闯官宅也就够你受不尽的罪了,遥若是我们杜家的女儿,想必你也比我们都清楚,哟,还有一个小贱种呢?”
“谁是小贱种?”我恼火。
一道好听的女声笑说:“不就是说你吗?”
我气得想用石头弹她的脸,比我年长不了多少呢。
娘拉着我的手:“西泠,有些人做着禽兽一样的事,我们不能和禽兽一样计较,总之遥若你们必须交出来。”
“凭什么给你,遥若可是我们杜家的血脉。”
“不给你们别后悔。”娘淡淡地说完,然后扯着我的手往门口出去。
现在人多,我们不和你们争,争来争去也是我们吃亏的份,可是这些嘴脸我可都记着呢。
杜家,我呸。
当初亲娘在家乡差点没饿死,带着姐姐上京城来投靠那男人,结果人家早就娇妻美眷了,凄苦地在杜家做个丫头,看人家的脸色吃饭,当几年之后,那男人又禽兽了她,不幸让她怀上了孩子,人家杜夫人可讨厌她来着,直接撵她出了去。
那肚子里的就是我了,每每谈起杜家,我都是厌恶不极。
一出门我就跟娘说:“娘,我们夜里来,放火烧了这杜家。”
“心儿倒是比娘还黑,你姐还在杜家里呢,要是烧出人命来了可不好,西泠你得记住,伤人总是有报应的,不管是因为什么。”
我咬着唇点头:“那娘,要怎么办呢?”
“西泠你是个厉害的孩子,晚上娘进去找你姐姐,让你姐姐装病,现在他们杜家可在乎你姐姐来着,弄死决计不敢的,到进委屈你一阵子让你在杜家代替着你姐姐,娘在京城外面等着你逃出来,然后带你们姐妹走得远远的。”
“皇妃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奇地问她。
娘笑了:“皇妃是狗屁不如的东西。”
“那皇上就是狗也不如了。”
娘看着我无语,也不评价。
“娘,呵呵,让我暂时在杜家,我必要闹死她们,娘不必为我操心的。”拉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喧哗着。
不愧是天子脚下啊,感觉就非同一般。
“天爱。”忽尔地听到有人在后面惊喜地叫着。
娘拽紧了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
我往后面瞧去,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娘拉着我越发走得快了,后面的人忽然不顾形象地追了上来。
娘拉着我往旁边的小巷躲了进去,在那儿看到那个人还往前追去,看到一个衣服差不多的人,居然就一拍人家的肩头,兴奋地叫着:“天爱。”
“娘,他认识你夷。”
娘淡淡地说:“娘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了,也不认识谁。”
娘骗人,唉,也许又是心里的秘密,不想再提去的。
无精打采地回到客栈,晚上娘去了一趟回来告诉我办妥了,第二天又带着我去杜府要人,没有什么结果就回来了,重复了二三天,那杜家的人脸色越来越是凝重。
把我们当石头一样视而不见,我恼火了:“娘,我们回去吧,晚上一把火烧了这杜府,看看你狂,还是我狂,狠的就要是不要命地对付。”
“行,回去。”娘也从树荫下站了起来。没走到大门口呢,杜夫人就急步地从房里出来:“慢着。”
“娘,我们别听她的了,听我的没错,晚上一把火烧了这杜府,看他们能防得了初一,能不能防十五。不然撒把毒到水井里,让他们一家都死光光,咱们给人家面子,人家还不把我们当一回事。”
“这小小年纪的,倒是心狠手辣得可以。”杜夫人睨视着我十分不屑地说。
娘挑起眉头:“她说得有什么错,你敢这样做,我就敢那般,不信我们试试看,而且杜夫人容我提醒你一件事,你没有资格批她说的什么。”
“不跟你们一般见识。”那杜夫人是又惊又带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