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喘着,彼此的鼻息如此的清楚。
可是我身边的人是莫离,不是李栖墨,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冷静,一千一万个要冷静。
他喘息越来越是急,他咬着唇,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天爱,我受不了了,你咬我,往我肩头上咬。”他低低地说着,一字一字都是从血腥的唇里咬了出来的。
这些,也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我侧身,咬着他的肩头,牙齿刺破了肌肤深入了肉里,那一嘴的血腥让我想哭。
可是,得这样,不能松口,那痛疼才会让莫离清醒一点。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使劲儿地咬啊,牛皮绳下的指尖,死死地掐着手心,痛才会冷静。
可是他多久才会来,我们还能受这样的折腾多久呢?
全身都在颤抖着,一边咬着一边想哭。
莫离如受伤的野兽,粗重地喘息着,闭着眼睛,喃喃低语着:“心静,心静,不可以,不可以。”
是啊,我们不可以的。
可是时间,过得如此的绵长。
外面一片的寂静,人已经走了。
他也许快来了,坚持啊,天爱,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坚持下去啊。
莫离,你也要坚持着。
双手使劲儿地解着牛皮绳,她是相缚死我们吗?这么紧,使劲地缩着,挣扎着,绳子将手割破了皮,那灼热的痛,带来了阵阵的清醒。
如果这般吧,我和莫离,都在拼命地挣扎着。
尽量离得远一点,这样就可以不肌肤相碰,这样就可以努力控制一下。
一侧身我去咬他肩上的伤口,让血再流出来,他眸子里又有了一丝丝的清醒。
赶紧挣扎啊,绳子刺到骨,那是如此的痛。
幸得我手小,咬着用力一扯,痛得让我呻吟了出来。
这声音,让莫离的眼神变得暗魅,他忽尔地转身,然后亲吻着我的肩头,大口地亲着,眼里又起了一些清醒,痛得让他眉头都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心疼地叫了一声:“莫离。”
莫离摇摇头,汗濡湿了他的发鬓。
他伏在我的肩上,动弹不得,粗粗地喘着气。
我也心跳得急,这样下去,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莫离,你会死的,你的脸都黑得可怕了,咬着的唇,何尝不是鲜血淋漓。
意志在这个时候,薄弱得如同空气一般,一吹就散了。
可是也是这个时候,门砰然地给推开了。
那刺眼的阳光,微沁的空气,忽然让这一切都变得痛快了起来了。
我想用手挡着阳光,一抽还是痛得不得了,一些人站在门口背着光,无法去看清楚是谁。
就听到尖叫的声音,我眼睛躲亲着光,莫离一咬我的肩头,让我痛得叫了出声。
大抵是过了好久好久之后吧,竟然没有人要将门关起来的意味,也没有人想要上前来看看,或是把我揪出来。
我喘息着:“李栖墨。”
没人出声,难道不是他?
眯起眼睛看着他,原来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怪不得看不清楚。
我笑了,你来了,快来帮我啊。
可是他却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啪的一声,就将门给甩上了。
把我一肚子的话,也都关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地一抽手,痛得让我眼泪都滑落了下来,双手给抽了出来,却是鲜血淋漓的。
痛啊,痛得让我颤抖,痛得让我没有了什么欲望。衣服来不及穿就急急地翻身,摔下床去却看到床底下莫离的手一滴一滴在流血,那下面大滩的血是如此的可怕,他还在轻轻地撕磨着,绳子磨着骨头,他仿不知痛一般,可是我却痛得心都直缩。
钻了进去,去扯着,去咬着那牛皮绳,没用的。
找刀子,对,找刀子,可是这个房里哪会有刀子。
我匆匆地摔了一只碗,捡着破碎的瓷片使劲儿地就割着那绳子。
时间和痛疼,都是一种煎熬。
啪的一声,那绳子断子我软在床下呜呜地哭着。
可是他不再信任我了,他来了,他不管我了。
爬出来一身都是血,匆匆地披了件衣服掩住。
莫离颤抖地说:“天爱,冷水,冷水。”
我惊跳地撞出门去,我知道这小院有个井,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
而今那井边有个木盆,还有个木桶,盆里泡着几件衣服,男女的衣服如此静然的色彩,泡了一夜了吧。
打了一木桶的水,先泼自个一脸,井水还冷得刺人啊,可是就是要这样的冷意才行。
清醒了更多,打来水赶紧提着就进去,往莫离的脸上一泼,他粗喘着:“还要。”
“等等,莫离,你再等等,我马上就来。”跌撞着出去打水,一边提着走一边泪水直落。
他和几个近身的侍卫宫女就站在那院的角落里看着我,如此的近,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提了水进去,冲在莫离的身上。
他越发的冷静了下来,爬起来穿了衣服,却仍然是跌跌撞撞的站不稳。
“天爱,去给我抓现药,现在。”他脸蹩得难受,那血仿佛会从脸上滴下来。
他告诉我药名,我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