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真的不太了解傅润芝了,一边争权夺势着,一边极尽善解人意地讨着皇上的欢心,可是一边,又还纠缠着过去不放。
也是她的一无所有啊,我低下头。
云屏拉了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走得远了一些,她轻笑地说:“其实他还是不错。”
“云屏,那你小心些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防着点。”
她点点头,颇有些为难地说:“天爱,能不能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我不想因为她一个人,就把我的夫君给扯进去,也不想多生事非。”
“你要是过得不幸福我才会愧疚来着了,看来我对向少北,也要改观了,云屏,你小心点就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笑笑,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依然回到那亭子里去等着她的夫君。
我想,她真是一个好女人,值得男人用心去呵护。
李栖墨的心只有一个,给了我,给不了别的女人。
我得到多大的幸福,别人就得到多大的失落与孤寂,什么吃用都可以分享,可是爱情,可是他的心,我却是自私得紧,不想和谁分享。
我想我们真的会变的,少女时代的我们,总是那么的倔强,可是成亲之后,生孩子之后,便会顾全着很多的东西了,可以称之为成熟,懂事,可是也是一种美丽。
我想啊,我要好好地对向少北有一番改观。
回头瞧着他已经走到亭子边,云屏往下走,他就快步上去然后扶了云屏而行。
将她的斗蓬拉起,细心地用帽子摭着风雨。
刻意没有走那么快,差了人去叫傅润芝。
她走到我面前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了,闪躲的眸子看不透,猜不着。
挤出些笑意问我:“有什么事?”
“向少北的事。”我开门见山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傅润芝你这样有意思么?”
她淡淡地看着一处,也不说话。
指尖儿泛白,我也冷淡地说:“云屏是皇上亲指婚的,如果她有什么事,你等着让你们傅家的人,都为你陪葬。”
她笑笑:“我傅家没有什么人了。”
“你听也罢,不听也罢,总之就说到这点上,我不想告诉皇上,你要装什么,你最好就装得像一点,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祈求云屏不要有什么事,若不然我都会尽算在你的头上。”
她眼里嘲讽四溢:“这便是我傅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妹妹。”
“傅家人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儿看,你害我这么多,我也不想跟你算,就当是还了傅家养我的那此过去。”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我再也不会让你骗了。
我最恨别人拿孩子来说事,要人家小产什么的。
小产过的人,知道小产是怎么的一种痛。
傅润芝淡淡地说:“倒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了,而今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教训本妃。”
“你要是不服,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看。”就是啊,傅润芝怎么会一直是软弱而任人欺负的。
“不就仗着个皇上吗?可是你现在,又会得到什么,今日他宠你时,你是宝,他日他腻你时,你是草。”
“无妨,好地一直有人,只是一根草。”
没意思,这样说话又能怎么样呢?丢下一句话带着宫女就往承乾宫里去,这般明着跟她说,她想必不敢那般大胆吧。
想着眨眼间就是新年了,也勤快了一些,催促着人将承乾宫里里里外外都清扫得干净,新年新气象嘛。
让人糊上更喜庆的红灯笼,等着年三十那天才换上。
李栖墨开始忙了起来,不过也不是很忙,无非是寻着名医,等开春暖和一点再为我治眼睛的事。
晚上槿色扶我去沐浴,忽然跟我说:“小姐,君如玉忽然送信来,让我今晚到玉和园里去。”
“今天晚上?”我诧异地问。
“是的,小姐。”她轻声地答我。
于是我就在想,君如玉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已经清楚槿色的事了,我现在毕竟还是如此的相信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