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李栖墨叫我:“天爱,你在哪儿?躲起来?”
脚步声渐近,他一排一排地寻了过来。
看我坐在地上摆弄着他的玩意儿,拿着半块碎玉问他:“这是什么啊?是不是哪个美人儿赠你的,快点交待,不然不让你上我的床。”
他一瞥那底下的木盒子,然后取过我手上抓的玉,轻声地说:“胡说什么,这是朕的父皇给朕的玉,可惜摔破了。”
“我也要放一件我的东西去。”仰头可爱地看着他。
他挑眉笑:“你要放什么?”
饰品,耳环,还是手珠,这些都是谁都有的。
想了想脱下鞋子,丢一个进去:“喏,这个。”
“淘气。”他笑着拉起我:“别坐在地上,地寒。”
将东西都放了回去,然后搁上那木盒,抱着他的脖子:“抱我起来嘛。”
像抱娃娃儿一样,将我抱了起来:“以后别来这儿玩了,这是书房,也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你若是喜欢,朕让人拿给你就好了。”
李栖墨,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呢,你就是怕让我看到信,勾起我心里的莫离对是不对。
我说那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反感我和莫离在一起,想来就是这样了。
我在他的脖子里蹭蹭:“墨,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要爱你很久很久。”
他身子一僵:“天爱,你怎么了?”
“真的要爱你很久,就只爱你一个。”能让我感动的人,有多少呢?
李栖墨,爱一个人需要有多大的包容心,你让我好是感动。
他笑,声音软和如水一般:“宝贝儿,好了,别撒娇了,若是没有写完朕也不罚你了。”
“我写完了。”
“那你今儿个吃错药了,一个劲地说这些话,说,是不是偷蜂蜜吃了。”
“那我收回好了。”说这些甜言蜜语还要说我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搂紧我的腰,将我放在书桌上坐着,额抵着额轻吻着我的唇角,亲昵地说:“不可以收回。”
“那你还对我这么凶。”双手摸着他的脸:“来,给我笑一个,这么美的人儿,笑一个吧。”
他还听话地朝我笑,那张有些红红紫紫的脸,笑起来却是如此的勾魂压魄,让心里糊软软的。
我寻思着,那信究竟是谁这么好心帮我写的,那迹儿圆润,柔和,而且也是一个相当了解我的人?是谁呢?傅润芝,还是君如玉。
记得我在冷宫的那段时间,君如玉来陪过我,也就是那一晚,她成了皇上的女人。
可关于我和莫离之间的事,最清楚的,却也不过是小蝈蝈了。
这些字不是她的,她写不来这些。
我不想去问李栖墨,这些东西是谁给他的。
等我有空儿想去看看的时候,那儿已经少掉一个盒子了,想来他是怕让我看到了。
现在还是在乎我心里想着莫离啊,我是想着的,可是李栖墨,我心里只是爱着你的。
如果我放弃你,我才是傻瓜,才会便宜了后宫的那些女人。
我知道莫离为什么放手了,因为我不属于他,因为我抽中的帝王燕,注定了就是你的人。
纵便我们之前谁也看不上谁,可是命运和感觉,是很奇怪的东西。
托着腮,看着歆上漂亮的脸,甜甜地一笑。
我终于有一种有家的感觉了,踏踏实实的。
家就在黄灿灿的宫里,在承乾宫,在有他和有孩子的地方。
你总是说我是鸟,非得要用笼子将我关起来,其实鸟也有巢,天黑了会回家。
我想更爱你一点,更爱你多一点,哪怕是粉身碎骨,什么也不怕。
我可能还不太懂得怎么去爱,怎么去守得住我们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可是我愿意去爱。
看着你笑,是我现在最喜欢做的事。
天天勤快地陪着歆上,他的哭,他的笑,他的咦咦学语,都可以让心里无比的明媚起来。
虽然他不黏人,晚上要点上很多的烛火,要很多很多人陪着他,他才愿意睡,就不会怎么哭,孩子是有性子,耐心地和他相处几天,他要怎么样,我也就知道了。
不过李栖墨有些微词,说我眼里只有儿子,没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