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我来跟公婆长辈情请安的,倒是让您费心了。”
法律这块,祁浓可是把控的死死的。
陆谦笑意加大,审视的目光却变得幽深,“祁小姐倒是伶牙俐齿。”
“陆先生谬赞了,我专业所在。”
“听说祁小姐是谈判专家?”
祁浓谦虚笑着,“专家谈不上,不过是用所学帮助更多的人而已。”
“祁小姐这个行业倒是积善积德。”
“所以,我一直相信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顿了顿,祁浓通俗解释道,“种善因结善果。”
“我很赞同。”陆谦是个非典型的佛家子弟,他一直奉行却也是则利而行。
从他的穿着,手里拿的佛珠,祁浓判断个大概。
“没有祁小姐年纪不大,对于佛学的研究倒是颇有建树。”陆谦看似在夸奖她,其实话已经巧妙的转移到了年龄至上。
“佛法无穷,我只是看到了沧海一粟,人在苍茫大地也不过匆匆过客,年龄也好,身份也罢,不过是虚妄,遵从内心才是至真至诚。”
说完,祁浓谦虚的笑着看向陆谦,“在您面前,晚辈班门弄斧了。”
这么聊着聊着,祁浓都不自觉的古言古语起来了。
好在以前的知识储备还剩下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哈哈哈。”陆谦爽快的笑了两声,忽然声音戛然而止,一双与陆见深无异的黑眸投射出两道幽光探向祁浓。
“只是不知道祁小姐对于情情爱爱是否看的破。”
依旧是挺直腰板,祁浓态度不卑不亢,“人生在世最难的不过是个情字,我始终过不了,当然我也没打算过。”
好一个‘没打算过’。
“阿深跟江晚的关系,祁小姐想必已经知道了。”
江晚是不能躲避掉的。
祁浓诚然点头,“知道。”
“古言:宁破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祁小姐是个信佛之人,跟阿深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佛会不会降罪?”
抿嘴,祁浓缓缓开口,“在我跟陆见深结婚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婚约,知道他们有婚约,是在我们蜜月旅游回来,不知者无罪,我相信佛祖会明鉴的。”
站在一旁的何管家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这个女人倒真是伶牙俐齿,面对二老爷的刁难,她倒是一一回答且句句又挽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不愧是谈判专家,果然好手段。
“那现在知道了呢?祁小姐打算怎么办?”
“陆先生,我冒昧。”
陆谦点头,示意她开口。
“陆先生,如果是您呢?如果是您站在我的位置上,您会怎么做?”
陆谦表情冷沉几分,看着祁浓的眼神逐渐阴戾。
“我只是想不通,所以希望陆先生给我一个好的建议,如果您站在我的位置上,自己的丈夫有婚约,我是该识趣离开还是依法继续?”
祁浓将法律搬了出来。
就在刚刚,陆谦才强调过陆家的所作所为都在法律范围之内的。
现在如果说让祁浓自己知难而退是不是就在变相的说他们不依法进行?
这不是变相的打自己的嘴巴。
对视良久,陆谦忽然笑了。
“祁小姐的态度,我了解了。”陆谦起身,朝着一旁的何管家摆手,“送祁小姐回去吧。”
说完,陆谦径直的朝着门口走去。
祁浓只是恭敬的弯腰送他离开。
走到门口,陆谦忽然停住脚步。
侧脸,陆谦冷声道,“希望祁小姐永远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完,陆谦便出了门。
随着陆谦离开,维持着嘴角弧度的祁浓慢慢绷直腰板,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冰霜冻结。
何管家走过来,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祁小姐,请。”
来的路上,祁浓惴惴不安,心里却在逐渐充满力气。
走的路上,祁浓心里的慌乱逐渐释然,而全身的力气也紧随散尽。
天知道,她刚才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会克制住心里的惧意去面对陆谦的。
陆见深已经够了可怕了,然而他的父亲更是……
他明明看似慈善,不温不火,可是说话举止间给你一种无形的压力,每一句话都问的祁浓冒冷汗。
从她知道陆家后,祁浓就在准备,早晚有一天的会面。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的到来这么快,而她应该表现的还可以吧。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尽力了。
来的时候,六辆越野将她接来,而离开的时候却只有一辆商务车将她送走。
车上只有她跟司机两人,甚至连将她送来的黑唇女孩也没有来。
就在车子驶上高架的时候,忽然一辆车子从后面驶过来,速度之快,祁浓都能够听到两辆车擦肩而过时空气发出的剧烈撞击声。
然而下一秒,前面的车子猛然刹车,而祁浓所坐的车子来不及思考,突然朝着前车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