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上,祁浓融在黑暗中看着楼下的陆见深跟江晚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不远处,一个红点不断闪着,忽闪忽闪的,是直升机。
看来这次不会是回到港城。
去哪里又能怎么样,她管得了嘛?
回到房间,祁浓却久久没有睡着。
满脑子都是陆见深跟江晚站在一起的画面。
其实,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现,江晚应该跟陆见深在一起的,他们才是天生一对的。
而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迷迷糊糊地到了后半夜,祁浓才终于昏睡了过去。
后面两天,祁浓跟所有人一起玩一起闹,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没有到达过内心。
回到港城,祁浓回了趟家,外婆的忌日要到了,祁浓每年都会陪杨慕云去祭拜外婆。
跪在外婆坟前,祁浓毕恭毕敬的看着招牌上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曾经祁浓以为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时,是外婆跟外公将她养大的。
所以,她对外公外婆的感情,甚至比爸妈都深。
“妈,小浓找了个好人家,虽然年纪比小浓小点,但是人不错,会办事也会心疼人,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护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和顺顺顺。”
其实,祁浓并不相信这些,什么先人保佑什么算命卜卦,她只相信自己的人生靠自己的双手。
可是听了杨慕云的话,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相信,心里默默的嘀咕道,“外婆,希望你能抱有我们,不求生死相随,只求这一刻的幸福。”
人不能太贪心了,贪心的结果是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她只求当下。
未来的路谁都不知道,过好现在,过好此时此刻,就足够了。
从墓园出来,母女两人一时无话说,尴尬的不知该如何面对。
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子,杨慕云叹了口气,“晚上回家吃饭吧,我让刘姐给你做糖醋排骨。”
祁浓摇摇头,“我下午还得去趟公司,还有几个案子的总结要写,等下次吧。”
杨慕云点点头,“行,那……那下次吧。”
告别杨慕云,祁浓打了辆出租车朝着公司赶去,正在公路上行驶着,忽然两辆黑色的越野从两旁饶了过去,直接停在了出租车前面。
司机师傅紧急刹车,骂骂咧咧的喊道,“开豪车了不起嘛?港城可是讲法的!”
话刚说完,越野车上下了一群黑衣人,每个人的胸口都佩戴着一个黑金色的胸牌,上面是条腾飞的龙。
祁浓见过,在陆家。
是陆家人!
一群黑衣人立马冲了过来,将出租车团团围住。
扎着长马尾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只是那张黑色的嘴唇令人不由胆寒。
这是中毒多久了?
女人上前,敲了敲车窗。
刚才还在骂骂咧咧,此刻司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立马乖巧的打开了后车窗。
车窗落下,黑唇女人机器般的声音开口,“祁小姐,家主要见你。”
家主?
还‘要’!
这种只有在影视剧中才会听到的称呼,祁浓竟然在现实中听到了。
“妹妹,你们拍电视剧呢?”
黑唇女人面色依旧,冷沉的看着祁浓,“祁小姐,家主要见你。”
又一遍的重复,依旧刻板机械。
“请问这位姑娘,你的家主是哪位?”
终于黑唇女人说了第二句话,“陆家二当家,陆谦。”
二当家?
陆见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
说起来,这孙子都有了,她却连自己的公公婆婆都没有见过。
叹了口气,祁浓掏出手机付了钱,然后下了车。
黑唇女人挥手,所有人立马排成两排,“请。”
祁浓上了车,黑唇女人坐在副驾驶,所有车子立马一起出发。
一路上,车里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像是冰封一般。
“请问……“
祁浓刚张口,黑唇女人猛然回头,“祁小姐,进陆家第一条:多看少说。”
所以,她这是嫌弃自己多嘴了?
瘪瘪嘴,祁浓便坐回车上独自玩儿手机了。
不然说,那她看总行吧。
刚掏出手机,黑唇女人忽然回头,“祁小姐,进陆家第二条:电器一律没收。”
“啊?”
祁浓还没有反应过来,黑唇女人已经抢先一步夺过了祁浓手里的手机并且关机封锁在了透明袋中,然后上锁将钥匙交还给了祁浓。
“放心,这是特殊材质的塑料袋,除了你手里的钥匙,没有人能动你的手机。”
祁浓点头,然后接过钥匙塞进了口袋。
不能说,不能问,连手机都不能看,甚至还被没收了。
果然是陆家。
好,卖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面子,她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