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给李佶写奏章。
没办法,虽然看赵篙不顺眼,他没办法直接把赵篙退出了斩了,和冼是文官,他更没有权力杀。
他刚才一直在想要让赵篙背黑锅,李良嗣的分析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只是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灰溜溜退兵吧,要是退兵,他的官铁定当
到了头,而且会被清算,他只是李佶的家奴,随便一个人都能取代他。
李良嗣不亏是他的狗头军师,道:“太师,既然耶律淳不愿意和谈,我们就打疼他,最好能够杀了耶律大石或者萧干,谁要他们敬酒不吃吃
罚酒呢?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能做低眉菩萨,也能做怒目金刚!让这帮小子见识见识太师的厉害!”
童贯一拳重重拍在帅案上,道:“不错!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老子打仗时,耶律大石与萧干都还在他娘肚子呢。”
李良嗣把童贯给李佶的奏章写完,递给童贯审阅,童贯坐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道:“念吧。”
“死太监!”李良嗣在心里骂道,他念完之后,童贯指点他修改了几处,直到改了三遍才改好,然后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赵篙是不能再用了,至于和冼,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的角色,要打仗,还得靠西军和武将。赵篙不能用,小种自然也不能用。论资历,西军将领中,刘延庆排第三,也很听话,童贯与李良嗣商议决定以刘延庆为都统制,厉兵秣马,准备以武力收复燕京。
童贯让亲兵传刘延庆过来,刘延庆来得很快,童贯很满意,他要的就是刘延庆这个态度。
刘延庆冲童贯和李良嗣一抱拳,道:“不知道太师和军师唤末将过来有何差遣?”
童贯吩咐亲兵给刘延庆看座,道:“延庆,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礼。”
刘延庆连道不敢,欠身坐下。
“延庆。”童贯问道:“你对眼下的局势怎么看?我们能和平收复燕京吗?”
刘延庆半晌不语。
李良嗣道:“刘帅但讲无妨,太师不会怪罪你的。”
刘延庆无论在名气、资历和职务上都无法跟赵篙相比,赵篙可以不鸟童贯,刘延庆可不敢,李良嗣还以为他有什么顾虑。
童贯也道:“延庆,请大胆直言!”
“那末将就直说了。”刘延庆道:“目前来看,和谈的道路已经封死,我们应该做好武力收复燕京的准备!”
“哈哈哈。”童贯大笑道:“延庆所言正合我意,刚才我一直在跟军师商量来着,军师推荐延庆为都统制,统帅20万大军攻打燕京,不知道延庆有没有信心呢?”
“这可使不得!”刘延庆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太师、军师,万万使不得,我们西军一直以赵篙相公马首是瞻,何况他已经是都统制了,各方面都比我合适!”
“刘帅。”李良嗣道:“赵篙刚才派小种将军来请辞都统制,他因为淋雨感染了伤寒,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下不了床,你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一个古稀老人拖着病体冲锋陷阵呢?”
刘延庆显然被李良嗣说动了,他在西军这十几年,一直习惯了被赵篙领导,不仅是他,赵篙在西军中的地位坚如磐石,很少有人会生出取代赵篙的心思,要不然,赵篙也不会年逾七十还不卸甲,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西军中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